第九部 鬼舞花积[第1页/共3页]
青山还是,青竹桥下绿水长流,山下的大荆条树庄的村民仍然过着男耕女织的安静糊口,没有人还记得薛家,没有人还记得巷口算命的瞎子年先生,更没有人想到大街上牵驴仓猝而过,头戴竹笠的男人就是之前的沈郎中。
沈方鹤皱起了眉:“那不是卖酒的酒坊吗?”
“就在这里,”楚夜来猛地站起来走到后窗户,伸手推开了窗子。
沈方鹤嘲笑了一笑,对呀,屋子是他的,那怕门对着地府开也没人能管得着。
云浮!
“哈哈哈……”
“不晓得。”
“都不是,”沈方鹤答道,“想去那边开个医馆。”
“先生你看可好?”
“好、好,在劣等先生覆信。”
沈方鹤不肯意过分去思虑没有成果的事,掸掸身上的灰尘出了门。
整条街的屋子都是门向着东面,宽广街道那一面,只要这夜来堆栈门向西,门口是条狭小的小道,如许的堆栈买卖好得了吗?
沈方鹤感觉这地名好熟谙,想了好久猛地想起了霁又春,那天霁又春在凉溪的医馆里提到了他的故乡,就是花积山。
“不在了,”道童点头道,“忘师兄随师父云游去了。”
站在门口又想起了裘莫愁,当年她与裘震就是在这地盘庙前碰到的张怜儿。想到这事儿沈方鹤又想起了那枚龙凤玉簪,几经展转这枚玉簪到了云浮的手里,可这内里究竟经历了甚么却百思不得其解。
上山童是一个小镇,比起青瓦坊是小了一些,但也比落翎岗大了很多。
楚夜来摇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鹰勾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上粘上了几滴酒水珠,也不消手抹去,伸出长舌就那么一舔,又像蛇一样缩回了嘴里。
“夜来堆栈。”
楚夜来讲完一摇三摆的回了屋,留下沈方鹤一人对着酒和菜再没了食欲。
更让沈方鹤想不到的是堆栈掌柜的名字也叫夜来,楚夜来。
走到后院,沈方鹤想起了徐离说过在这里被大花偷偷放走的事情,大花为甚么会放走徐离,这内里到底是甚么启事?
凌晨。
信很短,开首没有称呼,末端没有落款,不知写给谁,不知写信的人是谁。
日头升上了山顶,照在半山腰上,青竹观埋没在漫山的竹海里,模糊看到飞檐的一角,风吹来仿佛能听到檐角铜铃的声音。
“花积山、花积山……”
三个菜一壶酒,楚夜来坐在沈方鹤劈面为沈方鹤倒满了酒,长长的眉毛下一双敞亮的眼睛含着笑:“客长从那里来?筹办去那里?”
“唉!”
“噢。”沈方鹤深思了一会儿,问道,“那掌柜的感觉那里合适开医馆?”
没去看青瓦坊的马振邦,没去凭吊那些死去亡灵,沈方鹤骑着青驴穿过青瓦坊,一起向西直奔上山童。
“客长去花积山是探亲还是探友?”
云浮如何会去了霁又春的故乡,那边怎会生了瘟疫,沈方鹤头又疼了。
楚夜来点头道:“先生错了,是我要占不是你占。”
“嘿嘿!”
“没有。”
沈方鹤达到上山童时天已经黑了,狭小的街道铺着青石板,驴蹄走过踏出“得得”的声音。
“那就更不可了,敝人怎能初到贵地就占了令叔父的店铺。”
李东平接到信后就急仓促地走了,走时还带走了张怜儿。
“净水县来,去花积山。”
楚夜来的解释更扯淡,还好没说出下一句,下一句不出不测必定是: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