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速之客[第1页/共3页]
程秋婵一愣,没想到一向沉默着的顾绮罗竟会俄然发难,怔愣过后,一张绝美面孔便蓦地涨红,冷哼辩白道:“我说的莫非不对吗?他本来就嗜杀如命,大家都如许说的。”
两个伴计引着少年到了角落里一张桌子,一边担忧地看了楼上一眼,暗道蜜斯们啊,你们可小点声吧,这……这都被人家听去了。
“这倒也是。”程秋婵微微一笑:“萧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只是那萧二郎……啧啧啧,实在是太可骇了。”
“谁说我听不懂?”程秋婵一顿脚:“你不过是个从乡间来的野丫头……”
刚好此时程秋婵正对劲说道:“真是不明白,为甚么边关将军们能够容忍如许一个满手血腥的杀人狂魔?万一哪天他狂性大发,说不定连虎帐和城镇百姓都要遭殃……”
顾绮罗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然后抬眼看着程秋婵,悠悠道:“我很奇特,大师都晓得鞑子残暴成性,他们抢我大夏百姓的粮食烧我大夏百姓的屋子,打劫我边关百姓去给他们做仆从,多少百姓就被活活累死打死在他乡,骸骨都不能归回故里。如许的虎狼之辈,程女人凭甚么说他们做了俘虏就没有抵挡之力?虎狼就是虎狼,又变不成绵羊。何况你经历过甚么?你可曾见过战友惨死在那些鞑子的刀下?你可曾见过安宁承平的城镇被鞑子铁蹄践踏,满目疮痍尸横各处的惨象?你甚么都没有见过,又怎能体味边关将士心中对鞑子的滔天怒恨?一群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禽兽,凭甚么做了俘虏便能够逃过性命?还要给他们吃的喝的?如何没传闻鞑子对待我大夏俘虏也是如许优容的?”
她话音刚落,就闻声楼下传来“咣当”一声,王玥儿忙向楼下喊道:“甚么事?”
顾绮罗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又从身边几个女孩儿或轻视或嘲笑的面孔上掠过,方沉声道:“说他嗜杀如命,我且问你,他可曾残杀同袍?可曾残杀百姓?漫天流言,说他是杀人狂魔,也不过就是因为他杀的鞑子多了些,可身为大夏甲士,杀鞑子莫非不是天经地义?朝廷尚且有枭首之功,如何这赫赫军功,到你们嘴里竟成了嗜杀如命?各位女人,你们这是想和朝廷唱对台戏么?”
顾绮罗在当代便是出身于甲士世家,只不过母族那边是大富之家,以是她长大后才会跟着母亲投身阛阓,但是对于军政方面她也很有兴趣,平生最佩服崇拜的,便是那些捐躯为国的甲士。是以即便萧江北是本身即将跳出来的一个火坑,但听这些女孩儿们把他说的仿佛比那杀人越货的强盗还罪大恶极,她内心也不由有些不平。
此时掌柜的也已经被先前报信的伴计请了出来,只是方才说出六个字,便见这少年的眉头悄悄一挑,薄唇一抿,转眼间,本来就挺得笔挺,身上有些煞气的少年便蓦地多出了一股让人腿肚子颤抖抖的杀意,他都雅的桃花眼悄悄一翻,沉声一字一字道:“我只吃一碗面就走。”
少年面无神采的昂首向二楼看了一眼,上面女孩儿们对那杀人狂魔的群情声钻进耳朵,他满不在乎的一笑,沉声道:“我不上楼,就鄙人面吃一碗面。”连日赶路,早上也只喝了一碗稀粥,萧江北这会儿早已饿得前心贴后梁了,并没有耐烦和伴计废话。
而被她们称为毛脚伴计的阿谁跑堂,此时正惊奇不定看着门口站着的超脱非常的少年,抬高了声音结结巴巴道:“这位……客长,今儿小店被王祭酒家的令媛包了,不待客,您……您请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