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上)[第1页/共4页]
白姬笑道:“不是不留它,而是缥缈阁里,它住不惯。轩之不必操心,长安宫内,自有它栖息之处。”
元曜笑道:“这位客人,您想买些甚么?”
灰衣少年朝元曜作了一揖,笑道:“愚名司风,奉家父之命,不远千里,从襄州而来,特地来向元公子拜师学诗赋。”
白姬听了半天,似有所悟,点头吟道:“耽著世乐书云烟,一杯清酒壶中天。曾忆小径吹花落,现在寒阁听雨眠。”
白姬一边喝酒,一边看佛经,忙里偷闲隧道:“离奴,七窍通了六窍是一窍不通。轩之的意义是你此次写的跟前次写的也没辨别。”
司风解下土布承担,放在柜台上,翻开。承担里放着一个密封的小陶罐,一捆风干的黑猪肉,一个用红线扎好的油纸包。
元曜盗汗,道:“……你真的是从襄州来的吗?”
“天光澹澹接水色,兰裙依依翻碧荷。
离奴一听,把笔一摔,骂道:“甚么破诗,爷不写了!”
元曜盗汗,道:“要不,小生还是先教你四声八病(3)吧。诗赋浩如烟海,其美灿若星斗,这是非常值得学的。”
黑猫面前一亮,道:“本来吃不完的东西能够拿来送礼,还是书白痴聪明!”
“狗屁不通。”元曜道。
“月下一只猫,树上两只猫,一共几只猫?应当三只猫。书白痴,爷此次总算写通了吧?”
司风固然笨拙,但学得非常当真。
司风垂首道:“是。先生。”
元曜一愣,道:“此话怎讲?”
那鸭子一听,非常冲动,道:“本来您就是元公子!愚特地来找您。”
黑猫道:“寒冬腊月,冰雪封河,未几腌一些,会没鱼吃。你又是个饭桶,一天吃很多。”
司风道:“您不熟谙家父不要紧,家父熟谙您,他常常看着您寒窗苦读,吟诗作赋,非常敬佩您的学问。愚也读书识字数载了,可就是学不会诗赋,家父想起了您,探听到您在缥缈阁,特地让愚来长安找您拜师。”
元曜不由得一愣,不过因为见惯了各种奇特的客人,很快就规复了安静。
西市,缥缈阁。
“好的,先生。”司风懵道。
司风又读了一遍,眼神更板滞了,道:“不晓得,看不懂。”
离奴也拿了一张纸,一支羊毫,在回廊下写诗。
元曜一边吃,一边哭,乡愁不竭。
离奴吃了一口孔明菜,呸地吐了出来,道:“喵!这是甚么鬼菜?齁死了!”
司风找元曜要了一壶茶水,以茶当酒,敬给元曜,权当是行了拜师礼了。
大厅里,货架中间,站着一只背着土布承担的鸭子。不过,细心一看,又不是鸭子,因为这禽鸟比鸭子大一些,尾部有五彩灰羽,头上另有一根超脱的彩毛。
“去!小生才不是饭桶!”元曜活力隧道。
“你找小生做甚么?”元曜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花落残阳里,不似客岁时。”
那鸭子倏然化作一个十三四岁的灰衣少年,少年长着圆圆的眼睛,扁扁的嘴,整小我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白姬坐在不远处喝酒弄月,看元曜给司风传道授业。离奴在草丛里滚来滚去,得意其乐。
元曜一见这些公然是故乡的特产,万水千山的乡愁涌上心头,忍不住想落泪。
元曜道:“小生就是。”
司传闻言,气道:“你这黑猫如何说话呢?愚家里从不吃炊火之物,这些是家父特地为先生筹办的束脩(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