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生[第1页/共4页]

元曜猜想白姬是要取封八郎的肉，他有些于心不忍，但细心一想，如果不是白姬庇护，他与封八郎现在恐怕早已被千妖百鬼分食殆尽，连小命都没有了。割一片肉总比丧命好，并且太岁被割掉的肉还能够重生，不会危及生命。

“晓得了。”元曜答道。

白姬侧头笑道：“终究，来了。”

白姬想了想，道：“人间的人与事得有万般窜改，天下才会风趣。如果甚么都一模一样了，天下就是一潭死水，天下也就死了。人间万物的分歧，各种窜改整齐不一，才是天下生命力的源泉，也是天下的‘长生’。”

“一向活着是如何的感受呢？”

缥缈阁外，一盏写着“长生”二字的纸灯笼随风摇摆，流苏飞扬。不管日夜，长生灯永久敞亮。

“是的。”长生客笑道。

元曜去井边抱西瓜，拿去厨房切。太岁在草丛中喊道：“元公子，别拿割俺肉的那把刀切瓜，不然俺吃不下。”

“光阴冗长，而人生静止。”长生客笑道。

白姬笑道：“不做梦也好。归正，人生本来就在梦中。”

白姬笑道：“临时叫他长生客吧。我和八郎去接待他，轩之，你去厨房拿一把锋利的胡刀来里间。”

白姬道：“活得久了，有些事情不免会恍惚。但是，首要的事情还是会越来越深切的。”

“谁来了？”元曜猎奇地问道。

白姬笑道：“无妨，我早就在门外挂了长生灯，他能瞥见，也能出去。”

“元公子，俺想吃西瓜，还想吃金乳酥。”太岁不高兴隧道。

白姬道：“您筹算一向活着，直到六合毁灭吗？”

长生客叹了一口气，道：“比来，我开端不会做梦了。之前，睡着了还会做梦，梦见一些旧事，梦见一些故交。现在入眠以后，梦境老是一片乌黑，无边无边的暗中，让人无端地堕入空寂。”

目睹一个大肉蘑菇哭爬过本身脚边，跑向后院了，元曜非常担忧，拔脚去追。

白姬拿起胡刀，拔刀出鞘。

白姬用胡刀悄悄划过太岁的身材，太岁感到疼痛，颤抖了一下。刀锋划过的处所，流出乌黑的黏液，白姬割下了手掌大小的一片雪肉。

工夫如箭，几天畴昔了。白姬口中的那位客人并没有来缥缈阁，反倒是很多人与非人都闻风而动，冲着太岁来缥缈阁了。

白姬道：“痛苦谁都有。想开一些，就好了。”

元曜一愣，点头道：“好。”

长生客道：“我经常感到苍茫，我爱的人和我恨的人具有同一张脸，光阴冗长无涯，我都分不清楚了，爱和恨都恍惚了。但是，每当我想死的时候，那股深切的恨意又涌出我的心，像火焰燃烧我的骨肉，支撑着我持续活下去。我的畴前没有绝顶，将来也没有绝顶，现在是一片虚无，虚无当中有一团肝火，这就是我的长生之路。”

白姬摸摸封八郎的头，笑道：“不要惊骇，只是割一小片肉罢了，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长生客站起家，从地上拿起斗笠扣在头上，向白姬告别道：“下一次再见，不晓得是几百年以后了，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相见。”

元曜问道：“白姬，你也会死吗？”

里间中已经燃起了灯火，蜻蜓点荷屏风旁，白姬和一名男人相对跪坐着，封八郎坐在中间玩一个玉快意。

元曜一头黑线，活力地吼道：“小生才不会给你送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