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客[第1页/共5页]

好久之前，某一年春季，在长安西郊的山岭里，有两只黄鼠狼相遇了，它们一见锺情，互生倾慕。这两只黄鼠狼，一只叫玉郎，一只叫盈盈。玉郎带了丰富的聘礼上门，向盈盈蜜斯求亲。

黑猫已经被折腾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了。

过了一会儿，白姬俄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站起家，赤足踏碧草，水袖翻飞，且歌且舞。

“那，坐下来，渐渐说吧。”白姬表示黄盈盈坐下。

白姬还是拎着黑猫，笑了，“轩之，你不活力了？”

元曜盗汗，道：“阿谁，白姬，小生在这里。”

元曜活力隧道：“这可不能由着她欢畅，会害死很多人的！”

“有劳元公子带路。咳咳咳－－”黄盈盈跟在元曜身后，走向后院。一阵穿堂风吹过，她以手绢捂唇，咳嗽了起来，神采惨白。

元曜松了一口气，道：“叨教，有甚么事吗？”

“吱呀－－”一声，元曜翻开了缥缈阁的大门。

元曜心中一惊，摸出火折子，扑灭了烛火。

白姬、元曜、离奴正在弄月，玛瑙盘中堆着一串串紫红的葡萄，水晶盘中摆着精美的糕点，夜光杯中盛着醇香的美酒。

元曜一边吃葡萄，一边道：“没有‘因果’，你也不必跟酒过不去。对了，今天下午，丹阳给小生带了一些江州的糕点，小生放在柜台上，等擦完地板返来，如何就不见了呢？”

老妪堕泪道：“奴家身患沉屙，已经光阴无多了，独一放不下的就是当年的承诺。来世缥缈，不成追随，奴家只想在此生再见玉郎一面。”

盈盈想磨练玉郎的勇气，她的第三个前提是让玉郎去阎宝塔取鬼血石。

白姬却一杯接一杯地喝，道：“比来这一个月，一个‘因果’也没有，实在太悲伤了，让我醉死好了。”

“老身明白。”黄盈盈接过白姬的话，云淡风轻隧道：“在你面前，老身也就不化虚形相见了。”

白姬醉醺醺隧道：“欸，离奴，你甚么时候变‘小生’了？”

元曜大吃一惊。幼年咯血，怕不是长命之兆。

少女很瘦，纤腰不盈一握。她梳着乐游髻，长着一张瓜子脸，弯月眉，樱桃口。她的神采很惨白，眉宇间有黑气，神采非常虚倦，不是大病初愈，就是沉屙已久。

注释：⒀滤渌，翠涛：魏征酿造的两种酒名。魏征有造酒的技术，他所造的酒以滤渌、翠涛两种最为珍奇，将上述酒置于罐中储藏，十年不会腐坏。唐太宗非常赏识魏征的酒，题了一首诗赐给魏征：“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元曜有些哀痛，有些怜悯，这么年青，又这么斑斓的一个少女，却恰好被疾病缠身，真是造化弄人。

元曜一时候看呆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问在一边吃点心的黑猫道：“离奴老弟，白姬这是如何了？”

元曜叹了一口气，道：“小生只要一个。”

白发老妪泪流满面，抽泣道：“玉郎临走前曾说，它必然会带着鬼血石返来娶奴家。我们约好了，此生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玉郎不返来，必然是已经死亡在阎浮图了。”

白姬飘向二楼的堆栈，元曜在中间带路，怕她会飘错了处所。

元曜不由得笑了，道：“本来，白姬喝醉了，就会唱歌跳舞。她的歌声真好听，舞姿也真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