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鲤[第2页/共6页]

元曜转头，对着女子作了一揖，道：“小生姓元，名曜，字轩之。刚才冒昧了，还请女人包涵。”

白衣女子仍旧站在那里，金瞳微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女子笑道：“我做买卖一贯童叟无欺，元公子这既然是双鱼玉佩，那我就钓两尾鱼送给你吧。”

老翁说是货草料，却不进长安城，他在原地将马车掉了头，驮着满满一车青草又按原路返回了。

元曜从启夏门进入长安，穿过安德坊、安义坊，来到了宽广的朱雀大街。朱雀大街以平整的青石铺路，路面非常广漠，可供八乘并行。街道两边的房舍鳞次栉比，火食繁华鼎盛。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狡笑，那是西市中奸滑的贩子策画着低价收买胡人手中的宝石时特有的不动声色的狡笑。

竟然真有游鱼咬住柳叶？！元曜正在吃惊，又见女子一抬手，一尾两尺长的大鱼被柳条扬出水面。

鲤鱼飞向元曜，女子道：“元公子，接着。”

元曜作了一揖，回身向启夏门走去，驿路边有粗陋的茶肆，商客客商在茶肆中歇脚，笑语鼓噪。

女子轻呼道：“哎呀，柳条断了！真伤脑筋，没有柳条，如何钓另一条鲤鱼？”

老翁蓦地转头，与元曜遥遥相望，笑了笑，凸牙豁唇，恰是兔面。

做买卖？！元曜正在奇特，但见女子纤手一扬，柳条入水。

元曜陪着笑容道：“小生远道而来，特为拜访姨父韦大人，烦请小哥劳步通传一声。”

韦彦翻身上马，将缰绳扔给家奴，携了元曜进入府中：“我叫韦彦，字丹阳，算起来，但是你的妻兄呢。好妹夫，随我出来吧。”

店小二一边摆饭菜，一边问道：“客长问的但是韦德玄韦大人？”

元曜闻言，脸涨的更红，随了韦彦进府。

一贬就是二十年，流落乡野，不复重用。元段章心中郁愤，在元曜十四岁那年一病而殁。今后，元曜和母亲王氏相依为命，守着几亩薄田勉强度日。元曜十七岁时，王氏也病故了。

元曜指着城门上，颤声道：“城门上有……有厉鬼！”

女子回过甚来，望向元曜。她有一双暗金色的瞳，左眼角有一滴朱砂泪痣，血红好像相思子。

石桥横如虹，桥上站着一名白衣女子。

“元公子觉不感觉我用柳条垂钓非常风趣？”

赶车的老翁不欢畅了，道：“光天化日，哪有妖怪？！老朽来长安城货草料，你这后生半路搭了老朽的便车，也不说一句感激的话语，上了车就倒头大睡，睡醒了就捣蛋！喏，到城门了，下车吧！”

老翁挥了挥手，道：“去吧，后生。”

元曜闻言，从草堆中抬开端，马车恰好停在驿路上，火线不到一百米处，一座巍峨的城门遥遥入目，恰是长安城的右南门－－启夏门。

三人正在韦府前闹腾胶葛，一名骑着高头骏马的超脱公子被一群主子簇拥着走向韦府。两名家奴见状，丢了元曜，笑容巴结：“公子去城外打猎，这么早就返来了？”

郁垒翕动鼻翼，笑道：“这个墨客很风趣，他的灵魂中有水的味道。”

元曜欣然若失，心中仿佛空了一块，他伸手去摸双鱼玉佩，却摸了一个空。他惊诧地坐起家，借着微小的灯火望去，脚边鲜明横着一尾两尺长的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