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衣[第5页/共6页]

春草柔嫩如毯，桃花飘飞若絮，乐声美好绕耳，舞姿曼妙醉人，身边美人环抱，元曜只感觉本身置身在梦幻当中，如此夸姣，如此愉悦。

意娘已经掀下了风帽，元曜有些猎奇她长着甚么模样，遂偷眼瞥去。灯烛之下，一袭红衣裹着一架白骨端庄地坐着，那颗骷髅头正用黑洞洞的眼眶谛视着他。

白姬抚额：“……”

“哦，离奴老弟如厕去了，一只野猫爬上了他的床。小恐怕离奴老弟返来以后活力，方才将野猫扔了出去。”

元曜失魂落魄地回到大厅，躺在榻上，闭目睡去。

白姬简朴隧道：“去看意娘。”

元曜懵懵懂懂地坐了。

宽广的草地上，芳草萋萋，绯桃树落英缤纷，白姬笑着倚坐在美人靠上，她的身边围坐着一群服饰富丽，容颜俊美的男女。这些人中，有超脱的白衣卿相，有端庄的帝女贵妇，有疏狂的游侠少年，有清媚的闺阁少女，有风骚的天孙公子，有妖艳的胡姬舞女。这些形貌各别的人，正望着天井的中心。

白姬笑吟吟隧道：“给，轩之，拿着。”

元曜不乐意，道：“古语云，君子远庖厨。小生如何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买菜做饭一贯是离奴老弟你的事情，为甚么要小生去？”

元曜正在懵懂中，离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凶巴巴隧道：“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本来是溜到后院来偷懒了！喂，书白痴，鱼买返来了吗？”

离奴单手叉腰，指着元曜，凶巴巴隧道：“书白痴，明天爷腿疼，你送完酒以后就去阛阓买菜，晓得了吗？”

元曜摸了摸头，道：“这是睡莲，不是青灯。”

白姬走到柜台边，取了莲花。

元曜心中奇特，如何枕在它身上睡着了？白姬呢？春日宴呢？

“不，我只是在想，轩之你的脑筋里是不是少了一根筋。”

白姬望了元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轩之，你真是一个风趣的人。”

元曜望着白姬，淡淡一笑，“小生惊骇，却又不惊骇。”

意娘没有立即走，她回身将手伸向元曜。一段干枯的臂骨，五指惨白嶙峋，提着那一盏荧荧青灯。

白姬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厅中，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元曜怕野猫又爬出去，关死了轩窗。

“轩之，你在做甚么？”

白姬使唤元曜搬了一张美人靠去后院，她躺在上面晒太阳。离奴筹办了一壶西域葡萄酒，一只玛瑙杯，正要一瘸一拐地送去后院，瞥见元曜心不在焉地拿着鸡毛掸子拂扫货架上的灰尘，立即将送酒的活儿推给了他：“喂，书白痴，把这酒送去后院给仆人。”

白姬走向元曜，笑得奥秘：“没干系，我们不会犯夜。”

离奴想了想，道：“小香鱼，大鲤鱼，鲫鱼，鲈鱼都行，既然是你买菜，你喜好哪一种，就买哪一种吧。”

“白姬，你这般盛装，倒像是去赴宴，而不像是去上坟啊！”

“好。”元曜不自发地靠近白姬。他偷偷瞥了一眼意娘，心中非常惊骇。

白姬道：“我恰好要出门，轩之既然睡不着，不如陪我出去走一走？”

元曜一下子愣住。莫非，刚才的一实在在是一场梦境？没有夜客来访，没有红衣枯骨，没有返魂香？但是，手中的青灯却奉告他统统不是梦，刚才确切有一架枯骨来缥缈阁中买走了返魂香。但是，他定睛一看去，手中那里有甚么青灯？明显是一朵青色睡莲，花瓣层叠，犹带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