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灯[第3页/共7页]

韦彦仓猝扶元曜，道：“轩之，白姬说，你如果入缥缈阁为奴，那么你打碎那些宝贝必须补偿的银两就全都一笔取消。放眼长安，不管歌奴、舞奴、胡奴、昆仑奴，都远远不如你的身价，你也算是仆从中的贵族嘛！这么一想，你的表情是不是好些了？”

白姬笑道：“我向来没见过像你如许独特的人。”

半夜时分，月光如水。

元曜的目光定格在那一扇仕女游春画屏风上。屏风上碧池澹澹，倒影杨柳，三名娇媚的宫装侍女正笑吟吟地站在牡丹花丛中。

“元公子你不要叫，招来了家人和护院，你我可就说不清了！”韦非烟仓猝禁止元曜叫唤，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会是小偷吧？元曜有些惊骇，但还是起家披衣，壮着胆量来到门口，隔着木门颤声问道：“谁？”

白姬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趣地望向元曜：“韦彦棍骗你，害你沦为仆从，误你平生功名，你对他没有痛恨，没有仇恨？”

贼人话音刚落，已经恶狼扑羊般向韦非烟扑去，想将她扛上肩头，带出韦府。但是，韦非烟脚下如同生了根普通，贼人使尽了吃奶的力量，如何也扛不动她。

元曜一愣，只好道：“也好，那就坐一会儿再去。”

韦彦道：“轩之，你就留在缥缈阁吧。你的衣物与书籍，我会遣人替你送来。”

元曜求之不得，笑道：“再好不过。”

“咦，轩之，你要出去么？”韦彦笑道。

元曜推却不过，只得提笔，问道：“丹阳要小生写甚么？”

元曜呆呆地坐在原地，小墨客再一次感觉本身像是一只羔羊，而白姬和韦彦是吃羊不吐骨头的狼。

韦非烟谨慎翼翼，避重就轻地答道：“禀父亲大人，地上躺的是贼人，他半夜入府行窃，刚好被女儿撞见，就将他击昏了。”

没出处的，小墨客打了一个寒噤。

韦郑氏掐了半天人中，韦德玄才悠悠转醒，他指着韦非烟和元曜，有气有力隧道：“这、这究竟是如何回事？地上躺着的是甚么人？”

一名红衣女子提着青灯，悄悄地站立在门口。她满身高低都罩在连头大氅中，看不清脸孔，独一从袖中伸出的指尖，乍眼望去，很白很白。

红线点点头，就要拜别。元曜俄然想起了甚么，问道：“对了，红线女人，昨夜与非烟蜜斯一起赴约的红衣女子，她也是蜜斯的贴身丫环吗？她为甚么蒙头遮面，忽隐忽现？”

因为不辞而别终归不规矩，在韦彦再次来到缥缈阁淘宝时，元曜写了一封说话恭敬的书牍，托韦彦转交给韦德玄，一者表达对之前收留本身的感激，二者作为告别。

韦彦非常有兴趣，拉着元曜，要他当场写几个字。

韦彦见元曜神采乌青，俄然眼圈一红，滚出了几滴泪，他一边拿袖擦泪，一边道：“轩之，你不要活力，我行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我只在翰林院中任一个闲职，薪俸微薄，故意替你还债，倒是力不从心。唉，都是我没用，不能了偿缥缈阁的债务，才害得你卖身为奴。”

韦德玄得信后，念及两家的旧谊，遣人给元曜送来了一些银两，作为奉送。但对元曜和韦非烟的婚事，还是只字不提。

元曜心中非常奇特。

韦郑氏见了，又开端护短：“好了，好了，老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女儿百般不是，万般错，不是还抓住了一个贼吗？她如果不来这牡丹亭，那里能抓住这个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