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婴鬼[第2页/共4页]

“你，你清楚是想害崔大人！”

白姬推开门，元曜瞥见房间里的安插，蓦地想起这就是他刚才在梦里瞥见的场景！狰狞的神像，环绕的烟雾，血红的咒符……统统的景象都和梦中瞥见的一样，咒符画成的法阵中，一具残破的婴儿尸身鲜明在目，也和恶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一名丫环安抚道：“夫人您不要担忧了，老爷想必是带着公子在斋戒祓神，传闻老爷在东北院还设了祭坛。”

“爷去集市买菜，明天不吃鱼了，吃猪肝。”

回廊的绝顶，有一间燃着烛火的房间。固然从未曾来过这里，但元曜却感觉这里的氛围很熟谙，仿佛在那里见过。

崔循的政敌纷繁弹劾崔循行动不检，贪赃枉法，罪行列举得很清楚，证据确实。武后大怒，命令抄了崔循的家。崔循崛起得敏捷，式微得更快。起落之间，有如幻境。

阳光透过卍字型花窗照进缥缈阁中，元曜的耳边传来了尘凡的朝气和喧哗。他堕入了恍忽，莫非昨晚竟做了两次结局类似的恶梦？！他和白姬、离奴夜行崔府，崔循虐杀儿子，反被儿子变成的婴鬼杀死，都是一场梦？！

九尾妖兽驮着白姬、元曜，去往位于崇义坊的崔府。

“你觉得爷情愿？仆人让我来奉告你，去堆栈中取一个檀香木盒。行动快一点，仆人和我要出门。”

元曜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因为在离奴的掌勺下，缥缈阁一日三餐满是鱼。

小鬼被白姬渡往此岸以后，元曜本觉得终究能够在深夜温馨地睡觉，不被脚步声和笑闹声打搅了。谁知，连续七日，他都堕入了一个恶梦中，焦焚惊骇，如煎似熬。

离奴骂道：“臭书白痴，仆人让你上去，你就上去，还磨蹭甚么？！”

连续三天，白姬都没有露面。

离奴停在东北院。东北院沉寂如死，白姬和元曜从离奴背高低来。白姬沿着回廊，走向绝顶。元曜跟在白姬身后。

元曜刚光荣这可骇的场景只是一场梦时，就瞥见枕边不远处，一双碧幽幽的眸子在黑暗中直勾勾地谛视着他。

白姬笑道：“明天，机会已经成熟了，我去拿崔循的‘果’，去取婴骨笛。轩之，要不要去？”

鲜血，无尽地伸展。

“啊－－”元曜惊醒，盗汗湿襟。

明天，又有谁来买欲望？

元曜闻言，心中一阵阵发寒。他想起崔循最后一次来缥缈阁时，他和白姬的对话。

“还是让人放心不下。明天，我如何都得进东北院看看。”

“臭书白痴，敢拿枕头拍爷？！”离奴吼怒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墨客被吓到了，仓猝放开崔循的尸身，口中连连念佛。

“啊啊－－”元曜再次惊醒时，天气已经大亮了。他正躺在缥缈阁的大厅中，睡在本身的寝具上。

恶梦中，他身处在一间光芒昏沉，乌烟瘴气的大房间里，房间正中心供奉着一尊狰狞的神像，四周的墙壁和地上用鲜血写满了奇特的符咒。

男婴的眼睛垂垂闭上，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俄然，男婴又展开了眼睛。他的眼睛赤黑如曜石，没有眼白，眼眶边滴下一滴滴鲜血。他的口中垂垂长出锋利的獠牙。他，已化身为厉鬼。

崔循倒在阵外，他的身下有一摊血迹，一个双瞳血红的婴鬼正在撕咬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