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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空擦去了眼泪，点头：“没错。寒空不在了，我更要比及雪落，看一看我们梦寐以求的冬雪，然后再去地下见他，讲给他听雪是甚么模样。”

“好。”元曜应道。

白姬将初空、寒空谨慎翼翼地放在树上，道：“当长安下了第一场雪时，你们就将死去。”

注释：（1）这首诗是虞世南的《蝉》。虞世南（公元558年-638年），字伯施，越州余姚（今浙江余姚）人，初唐的重臣，也是闻名的书法家。

“元公子，请让我再见寒空一眼。”初空泣不成声。

元曜在寒空的宅兆中间挖了一个洞，将初空的尸身埋了出来。这一对孪生兄弟又像当初还是蝉蛹时一样，一起躺在大树下沉眠了。

白姬点头，她从竹篮中取出羊毫和朱砂，用羊毫沾上朱砂。她伸出左手，对树上的两个绿衣少年道：“来吧。”

这一年的夏季，长安城中的某一棵大槐树上，依罕见蝉鸣。

元曜劝道：“事已至此，自责也无用，寒空老弟冒死地庇护你，并不是想闻声你自责。你要固执起来，连同寒空老弟的份一起活下去，用你的眼睛替他看冬雪。”

白姬道：“只要一物换一物，才气保持天然的均衡。我能够让你们的生命耽误到第一场冬雪降落时，但你们必须用身材的一部分互换这段耽误的寿命。你们情愿吗？”

白姬、元曜坐在火炉旁，一边喝茶，一边听雪。

寒空道：“归正，看冬雪只需求眼睛，我用声音来互换。”

元曜道：“小生去把白姬叫来，你们等着。”

“知了－－知了－－”飞雪当中，响起了夏季的蝉鸣，似真似幻。

元曜在地上寻觅两只蝉，发明一只落空了翅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另一只已经被慌乱逃脱的孩童踩死了，死状非常悲惨。

元曜踌躇了一下，还是将初空放在了寒空破裂的尸身中间。

元曜没有答复，只是堕泪。

元曜道：“下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欢畅。”

初空笑道：“是白姬！白姬来了！”

元曜大惊，仓猝去摈除天真而残暴的孩童：“快把蝉放了！你们太奸刁了！！”

白姬、元曜来到大槐树下，初空、寒空并肩坐在大树上，他们清癯得如同两道剪影，青色的单衫随风飞舞。

过了一会儿，元曜突破了沉默，道：“初空老弟，把寒空老弟安葬了吧。”

受伤的蝉道：“元公子，寒空呢？”

白姬提起朱砂笔，顺次在两只蝉的翅膀上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咒符。

元曜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土洞，将破裂的寒空埋进了洞中，盖上泥土，堆起了一座小坟。

元曜的表情并不哀痛，反而很安好：“终究看到冬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高兴。”

初空、寒空哀痛隧道：“如果是夏天，倒还能够，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力量走到缥缈阁了。一分开这棵大槐树，我们就会死去。”

白姬沉吟了一会儿，道：“现在已经是霜降时节，离第一场冬雪也不远了。好吧，我就略微耽误一下它们的寿命，替它们实现欲望。”

初空唱起了歌，寒空挥了挥翅膀，表示明白了。

一只受伤的蝉沉默地望着另一只死去的蝉，四周温馨如死。

（《冬之蝉》完）

“猎奇特，夏季如何会有蝉？”一个小男孩道。

白姬笑道：“它应当是第一只瞥见冬雪的夏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