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1页/共3页]

“看，它们的翅膀上有红字。”一个小女孩道。

白姬提起朱砂笔，顺次在两只蝉的翅膀上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咒符。

“撕掉它们的翅膀，看上面写了甚么。”一个胖男孩道。

白姬、元曜来到大槐树下，初空、寒空并肩坐在大树上，他们清癯得如同两道剪影，青色的单衫随风飞舞。

初空变幻成人形，瘫坐在地上，木然点头，道：“埋在这棵大槐树下吧。”

寒空道：“归正，看冬雪只需求眼睛，我用声音来互换。”

“猎奇特，夏季如何会有蝉？”一个小男孩道。

俄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六合间垂垂变得一片素白。

初空道：“归正，也离不开这棵大槐树了，我就用腿来互换吧。”

有一天，元曜去西市买点心，颠末大槐树时，他瞥见三个孩子在树下玩耍，他们抓住了两只蝉，正在撕扯它们的翅膀。

白姬点头，她从竹篮中取出羊毫和朱砂，用羊毫沾上朱砂。她伸出左手，对树上的两个绿衣少年道：“来吧。”

元曜踌躇了一下，还是将初空放在了寒空破裂的尸身中间。

三个孩子见元曜风风火火地来撵，顺手把蝉一扔，跑了。

白姬笑道：“它抱着这一团雪，大抵是想带去给寒空看，寒空也必然会瞥见吧。”

元曜没有答复，只是堕泪。

元曜道：“下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欢畅。”

霜降以后，就是立冬，气候越来越冷了。

白姬沉吟了一会儿，道：“现在已经是霜降时节，离第一场冬雪也不远了。好吧，我就略微耽误一下它们的寿命，替它们实现欲望。”

受伤的蝉道：“元公子，寒空呢？”

初空唱起了歌，寒空挥了挥翅膀，表示明白了。

初空、寒空相互对望，一起点了点头。

白姬笑道：“它应当是第一只瞥见冬雪的夏蝉吧。”

雪花落下的声音中，仿佛竟有一声声蝉鸣。

“我们情愿。”

初空、寒空哀痛隧道：“如果是夏天，倒还能够，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力量走到缥缈阁了。一分开这棵大槐树，我们就会死去。”

一只受伤的蝉沉默地望着另一只死去的蝉，四周温馨如死。

元曜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土洞，将破裂的寒空埋进了洞中，盖上泥土，堆起了一座小坟。

听了初空，寒空的论述，元曜早已眼泪汪汪：“你们跟小生去缥缈阁，让白姬想一个别例，她必然有体例让你们瞥见冬雪。”

“元公子，请让我再见寒空一眼。”初空泣不成声。

初空、寒空跳下大树，化作两只夏蝉，它们扇动着半透明的羽翼，飞到了白姬的掌心上。

这一年的夏季，长安城中的某一棵大槐树上，依罕见蝉鸣。

大槐树也披着一层浅浅的白纱，银装素裹。树下，一只蝉僵死在雪地上，它包着指甲大小的一团雪，看上去很安好、幸运。

元曜道：“小生去把白姬叫来，你们等着。”

元曜也笑道：“夏虫也能够语冰了。”

白姬、元曜披上连头大氅，出门漫步。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光徳坊，走到了初空栖息的大槐树下。

白姬将初空、寒空谨慎翼翼地放在树上，道：“当长安下了第一场雪时，你们就将死去。”

元曜的表情并不哀痛，反而很安好：“终究看到冬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