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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赵瑀从未流过一滴泪,但是现在她忍不住了。想起这几日的凄苦、委曲,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滴下,却只压抑着不肯放声。
他双目灼然生光,紧盯着赵瑀的眼睛,收回连续串的诘责:“你真的想死?……你甘心吗?你甘心认命吗?”
“你……”赵奎想呵叱她死不改过,然见mm凄恻的模样,也不由悚然动容,一时候内心五味杂全,竟不知说甚么好,末端茫然看了一眼mm,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出去了。
李诫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将匕首从她脖颈前拉开,又皱着眉头,一根一根掰开她发白生硬的手指。
第一眼,赵瑀就感觉此人和之前见过的统统人都不一样。
李诫点头说:“你是王府的客人,我是王府的奴婢,脱手相救是分内的事,值不得你伸谢。”
不顾身后大哥的呼喊,她抱着小承担向李诫跑去。
“东西放这里,大哥明早再过来。”赵奎背过身去,鼻音浓厚,“mm,长辈给你留了句话——路上保重,牢记下辈子恪守妇道,再不要落得如此……了局。”
夜色愈发浓烈,万物都逐步甜睡,偶尔传来一两声蛙鸣,随即堕入更深的死寂。
二更的风扫着赵家家庙堂前的浮土,空荡荡的院子不见星火,空旷寥寂中微含着肃杀的氛围,只要最偏僻的西北小院燃着一盏孤灯,给这里带出几分活意。
他嘴角向上微微翘着,不笑时也带着几分笑意,神情懒惰,仿佛对甚么事情都不在乎,那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和他俊美的面貌却出奇的符合,说不出的叫人喜好。
饶是内心早有筹办,赵瑀还是颤抖了下。
此时赵瑀迎窗而立,一双大眼睛呆呆看着内里。
赵瑀的手从白绫上方移开,拿起了匕首。
她晓得,一旦她死了,曾经写过的字、画过的画儿,乃至衣裳旧物,都会被家里烧得干清干净,完整抹去她糊口过的陈迹。
“这点小伤不算甚么,归去我本身上点药就行。”
赵瑀愣了,不知如何说好,“命……命就是命啊,老天爷定的。”
赵瑀拿起小承担,做出了十五年来她最为大胆的决定——“泊车!”她大声叫着,不等马车停稳就直接从车上蹦下来。
那刚才如何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心中刚生出迷惑,赵瑀顿时明白他的企图:他是怕本身尴尬,毕竟没有甚么比假装不熟谙更能保存本身的面子。
毫厘之间,存亡之隔,再睁眼,仿佛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