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开源，节流[第1页/共2页]

笃笃――

俞恒庆笑道：“大人，依小人之见，节流最为轻易！我孝陵卫是卫所，部属皆为军户。常日里，因为各种百般的启事，练习、巡守毫不算是勤恳，对上面疏于办理。但如果严格起来呢？正丁、军余每日定时点卯、练习、安排巡守，衣食住行均在一起，莫非另偶然候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处所吗？屯田、练习、战时随调出征，这本就是卫所该干的事情，只不过是被荒废已久，大师垂垂懒惰、忘本了。当然，也有饷银的启事，谁都有一家子要养嘛！但是，既然已经开源，朝廷不给足，莫非大人还怕给不出银子吗？”

“开源，节流……”陆准想了想，又问道，“那节流呢？”

陆准背动手，渐渐的在屋中踱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书房的窗前。他伸脱手去，将半开的窗子完整推开，内里的阳光倾洒入内，陆准眯了眯眼睛，对着金色的光芒入迷。

俞恒庆明显有些惊奇，他也没想到，陆准当时发了火，竟然还把他的话记到这个程度。这已经算是很清楚了，看来他那天并不是甚么都没听出来啊！

他深知百余年来，卫所已经烂在了根子上。天晓得他保持左千户所现在普通的练习有多难！但那也像俞恒庆方才说的那样，他是拆了别人的墙，补本身的墙。左千户所钱，来自于其他各所。现在他手里不再只要左千户所了，拆了哪面墙，不是拆本身的墙呢？

“实在，最首要的启事，就是这些钱的来源和去处。您想，左千户所的钱，来源于其他三所。而其他三所的钱又来源于那里呢？只要前所的钱来源于外，右所、后所，他们的钱，都是左所、前所给的啊！您想，不管这钱在孝陵卫如何挪腾，除了前所那有限的内部来财以外，其他的都是内部挪来挪去。而小人所说的耗损之一，归根到底，就是流入您、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等等，流入这些人手中，而没有花出去的，这才是最大的耗损，这些钱不畅通，就即是耗损了。前所内部来财，相较于孝陵卫内部的耗损实在是杯水车薪，以是看上去每天都有钱在转，但实际上，没有谁能真的是以而富起来，包含您。”

陆准一双眼睛紧盯着俞恒庆，悄悄地等着他说下去。

事到现在，他最惊骇的，就是陆准问他，到底该如何办！从哪儿开源！让谁去开源！他实在是想不到人手啊！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邵化海排闼出去。

“唔，你这么想啊……”陆准昂首想了想，仿佛感觉他说的也有些事理，干脆不再胶葛于这件事情，抬手敲了敲账册，对俞恒庆说道，“那天你跟我说到，左千户所现在最大的题目……不是贪墨无度。以后的事情你就没有再说了，那你现在给我说说，既然贪墨无度不是最大的题目，那甚么是最大的题目？哦，对了，你当时说……耗损！是吧？耗损！那你细心的给我说说这个，耗损！”

陆准渐渐站起了身，眉头舒展。

当然，陆准所想的，也就是俞恒庆现在愁的处所。

俞恒庆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仿佛已经抓到了题目的关头，却又仿佛有些东西没有想通。这类感受的确就像是百爪挠心普通，想不明白，他大抵也不消想有一刻钟的安宁了。

这个不成熟的设法，他本来是想全数想清楚了，才说给陆准听的。可谁晓得，就跟俞汝用筹议了一下，他就被逼着将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