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范河（二）[第1页/共3页]

覃奇功的话一点没错，马光春奔袭本阵，缓坡高高攀已经没有火线火线之别。比之坡下覃、熊、范三哨，赵营本阵虽占

“传令，留千骑原地待命，另千骑随我出战！”马光春一声令下，一向张望着的回营马军本部立即马蹄翻动，升旗蔽日。摆布亲信均觉得他要救济困于苦战的灌、魏，乃道：“不如各分千骑，摆布而去，使赵贼兵首尾不能相顾！”

赵当世沉吟道：“东北方？若非援助灌、魏？”

覃奇功问那塘兵道：“坡下千骑，出战又千骑，回营另有千骑安在？”

缓坡之上的赵营本阵中，徐珲接到杨科新的来报，对赵当世道：“主公，坡下覃、茅、范三人合力钳制住了回营千骑，胜之十拿九稳！”

吴鸣凤嘿笑着道：“徐统制担忧坡上武备不敷，是以此战前专令我等往军库支取的。”

覃奇功闻言，顿时拂袖起家，对赵当世肃声道：“主公，马光春如此用兵，走东北方未需求救灌、魏，怕是冲着我本阵而来！”又道，“马光春会用兵，必知救灌、魏可解一时之急，但对此战并无大利。其留千骑张望，一为庇护灌、魏，二为掩人耳目。时下效节营三阵皆鏖战不休，绝难行截击或回顾之事，坡上吴、熊二哨，需早做筹办！”

等他到达缓坡西北作烽火线时，不但熊万剑右哨统统兵力完整投入到了战役，吴鸣凤左哨也拆出了起码二百人，在南协防。蓦地间，“速速速速”锋利的响声磨得赵当世耳朵生生作疼，他举目看去，缓坡一角正有火光狠恶闪动。此时，一将弯着腰碎步跑到赵当世面前施礼道：“部属见过主公！”细看之下，乃是吴鸣凤。

赵当世面凝如山，问道：“马光春另有两千骑，有何意向？”

究竟上，主帅临阵之举，亦不鲜见。就拿本朝而论，嘉靖时与戚继光并论的名臣谭纶一介墨客，尤“尝战酣，刃血渍腕，累沃乃脱”；万历名将李如松更是常常亲身作战，乃至于最后“率轻骑远出捣巢，中伏力战死“，此类等等不甚列举。赵当世并不以为本身的胆识在这些人之下，只要能为军队胜利出一分力，他万死不辞。

周文赫慎重点头，判定拔出了腰刀。

“老周。”赵当世亲唤一声，周文赫立时上前，躬身等候其令，“本日恰是用兵时，让亲养司的兄弟也活动活动筋骨。”

周文赫听之一愣，徐珲等军将一样惊奇。亲养司中二百保护，乃是赵营从千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最精锐之懦夫。从被选入亲养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承担着保护赵营名誉、庇护主帅安然的最高职责。他们的性命早已在誓词中与赵当世休戚与共，换言之，将他们投入疆场，与赵当世本人亲身作战别无二致。

效节营三哨，摆布二哨为车阵居前，前哨为叠阵居后。覃进孝哨中五百人，二百弓弩手、二百鸟铳手、一百关刀手，专为策应车阵而设，覃进孝本人也最擅跳荡作战。回营马军守势甚猛，左哨的溃败只不过半炷香工夫，覃进孝就率部驰援到了。

不但徐珲，帐内其他众军将也都力劝赵当世作罢，只要覃奇功道：“回贼偷袭我本阵，本阵已成火线，坐在其间与临坡监战又有何异？主公尚不言畏，诸位苦苦相阻，是畏战还是畏败？”

范己威素知覃进孝为人乖张大胆，却没想到其人恐惧如此。了望畴昔，百步开外，前哨与回营马军交兵正酣，且回营马军因马匹堕入乱兵群中，抵触减缓，给了前哨关刀手阐扬的机会。这些关刀手俱遴选自营中最为壮勇的一批人，无一不是体力绝伦之辈。但看刀光森森，十余斤的关刀在这些兵士的手上轮转如飞，饶是回营马军有甲胄当身，但刀锋所至雷霆万钧，仍然免不了血花迸溅，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