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山雨（四）[第1页/共4页]

韩衮点点头，不吭一声。他亦曾为流寇，心知流寇中最精锐的军队常常是大掌盘子的老营亲兵，而这些老营亲兵又根基皆为装甲铁骑。看一家流寇气力如何，不看其步兵数量，只看其精骑多寡是遍及知识。

“是以与回、曹二营相斗，只要将其主力精骑击溃，余者树倒猢狲散，全不敷虑。”赵当世持续说道，“而纵观南北两处疆场，南面乃大洪山，多山区丘陵，北面则为膏壤平原，相较之下无疑北面平原更合适马军驰骋。凡事前难后易，回营马军在北面的威胁甚大，以我之见，此战则先北后南。在南以山以城以守为重，在北则集合精力先对于回营。等击败了回营，再掉头打曹营不迟。”

韩衮面色弘毅，道：“即便不敷，仅仅我营独守此城，也绝难支撑五日以上。”

徐珲拥戴道：“主公所言极是。回营貌似人多势众，实在能战之兵一定便多。调集我营之精锐，胜负尚不成知。”

此言一出，帐中群情声顿起。侯大贵神采一变，身子往前一倾问道：“西营可有动静？”

郭如克亦道：“火器确乃神器，但需佐以恰当的战术战法方能阐扬最大效力。现在我营除飞捷营外三营统共五千步兵，回营以气力雄长经年，与西营当在伯仲之间。西营中精骑营有三千余众，那么回营或许也在此数高低。以五千新成步兵对于三千历战骁骑，纵有主场之利，但若不善加操纵前提，失了谨慎，怕也不免复辙。如何才气将我营火器锋利阐扬出最高文用，才是我等当下应当细加考虑的。”

赵当世说道：“骄兵必败，左良玉等屡战屡胜，不免生高傲骄傲之心。这一遭战术上虽胜，计谋上倒是一败涂地。曹部能突破桎梏，再度北上，如游鱼入海，今后不知还要多花多少工夫才气再度将之钳制。”

“残剩八百余名兄弟，我都已带来舂陵，大家均携有五日粮。此城小，守之不难。且我军为马军，矫捷迅捷，敌寇想绕城走弃我军于不顾亦难放心。”韩衮肃声道，寻即问，“老孟，清潭城是曹操老营的人？”

郭如克回道：“我知。但从唐县来枣阳县，走湖阳镇是主道，且沿路多补给。若绕路，西面平原大多稻田，田垄交纵、水田泥泞一定好走。回营剽掠成性，若无俄然，不会舍近求远，别走他路。”继而道，“我之意，我们先一步进湖阳镇，那边颇多山地，阵势起伏崎岖，借此先与回营打一仗，大大无益。”

“五日粮……够吗？”孟敖曹心境难平，看着城墙下鱼贯来回的飞捷营马队们，胸盔跟焦短促的呼吸不竭起伏。

侯大贵听罢，始才沉默无语。

赵当世摇点头：“西营尚无。”

侯大贵轻舒口气，嘟囔一句：“唐县在北，清潭城在南，敌从两面来，我营腹背受敌。”

鹿头店赵营中军大帐，赵当世挥手，让来禀军情的飞捷营兵士退下。

侯大贵笑笑道：“还好，亡羊补牢不算晚，有我赵营在，这漏子还能及时堵上。”随即又道，“不过一个曹操，我们办理起精力也不怕他。”

“尚不成知？”侯大贵瞥一眼徐珲，“徐统制一力主张少弓刀、多火器，又兢兢业业主持练习了这二三月，我本道是营兵战力不说所向披靡，逢敌制胜的掌控还是有的。如何当下听徐统制所言所语，倒有些底气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