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狼狈（一）[第3页/共4页]

朱常法嘲笑道：“不然呢？莫非他还要挟制我不成？”旋即又道，“赵大人忠肝义胆，既救了我，也诛灭了虎阳山的贼寇。现在恰是要送我回襄阳，且不知你几个堵在这里，算是何为？”

赵当世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周文赫道：“来的应当是枣阳县的团练和弓手。”

出营前，郭如克刚好带兵返来。他向赵当世提出述职的要求，但被赵当世以脱不开身为由回绝了。虽说赵当世有着要护送郡主出行的“合法来由”，但能够想见，灵敏如郭如克，心中天然也对赵当世的态度稀有，权作先期的敲打。

这褚犀地公然不是平常角色，只论这见缝插针的本领、以及对于前背面绪的判定力，就足称人才。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褚犀地还是低估了赵营的应变才气。

那疤瘌脸当然吃惊，但听他说话张狂刻薄，心中不快，哼道：“我等虽晚了一步，却也轮不到你小子说三道四。再口出大言，休怪爷爷以妨公之罪将你拿了。”

那疤瘌脸想了想道：“几日前，我县弓手在路上曾遭受一伙贼寇，械斗过后因寡不敌众，叫贼寇遁去。但杀出重围的兄弟还记得被贼寇挟持之人的样貌。而按照线报，这被挟持之人目前就在寺内，若与大人无涉，何不可个便利，放小人等出来搜一番。”

格登”一下，看畴昔，只见朱常法帮手执折扇，点头晃脑地从门内走出来。刚才亲养保护都给周文赫兜揽到了一起，是以他行动并无人限定。

赵当世轻叹：“你这又是何必。”

这是与褚犀地的第一次比武，由此看来，左思礼当日所言，并不美满是夸大其词。褚犀地能在枣阳县枝繁叶茂，确有几把刷子，此后毫不能再以等闲视之。自本日事始，赵当世已不得不将他作为一个不亚于疆场仇敌的敌手。

那疤瘌脸犹不断念，这时候，周文赫轻咳一声，本来聚在寺内的二十名亲养保护当即一股脑儿地从寺门鱼贯而出，摆列赵当世摆布。这些人个个精实魁伟、身高体长，与身形各别的县兵们面劈面一对比，仿佛鸿鹄与燕雀之别。

赵当世笑道：“协守襄阳是我本职，枣阳亦属襄阳片，我带人巡检，又有何妨。”

主持紧着脸，望着赵当世道：“大人，你看......”

一声既出，立时吸引了在场合有人的目光，赵当世内心“

那主持是个干瘪的老衲，灰色的僧袍也不知多少光阴没洗濯了，沾满了灰尘泥渍。但赵当世知此僧常日乐善好施，周济了远近很多贫苦百姓，故而并不以他肮脏而有所成见，仍然尊敬合十道：“主持，贵寺斋饭清爽适口，我等感激不尽。”

寺门处甚是喧哗，几个寺中和尚堵在门口，正与外头的人争论。内里有和尚见着了主持返来，一溜小跑上前，捂着脸哭丧道：“师父，这伙官兵好不讲事理，弟子称寺内客满不再放行，他们却一再要霸道入内。弟子......弟子另有几位师兄弟脸上都吃了他耳刮子。”说着，将手挪开，赵当世看畴昔，果见他半张脸已然红肿臌胀，可见劈面动手之重。

赵当世闻言，沉默很久，方道：“只要你心中欢乐，我便放心。”续而道，“倘若今后思念小竹了，派人来讲或是修书一份，我即送她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