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钱塘(二)[第3页/共4页]
“王草衣这两年复与许公实相谐,传闻是钱牧斋牵的线。两人结庐一处,不知许公本日在否?”苏高照说道。
那伴当答道:“苏爷有所不知,刚才经曲院,商行中有快马追来,布告事件。聊了半晌,是以迟误了。”
苏高照看到这里,恍然大悟道:“本来女人就是河东君,失敬失敬。”
苏高照笑得合不拢嘴,从速将画收了,夹在腋下,问赵当世道:“赵大人,看看你的。”
议论了一会儿诗词歌赋,柳如是发起弈棋,但赵当世想到华清等人尚在后、王微又迟迟没有现身,不便久留,旋即
“他竟死了?”赵当世讶然道。
“草衣道人?”
那少女迎上来道:“二位客人是来寻草衣先生的吗?”
“是啊,客岁办的白事,时也命也?”苏
二人牵马绕出竹林,琴声已经停了。只见一座草庐茕茕独立,环于竹树内,立便是王草衣所居的“生圹”之地了。
柳如是盈盈笑道:“几张稿纸,能得赵郎抬爱,受宠若惊。”说着走畴昔拿起稿纸端方叠好,回过身,葱指轻舒,亲手将它们塞到了赵当世的衣衿中,还不忘帮手将衣衿整齐。
婉拒告别。柳如是并不挽留,让二人稍后,自转回后房,捧出两卷画,道:“此是小女往昔兴至泼墨,粗陋疏粗,难登风雅,二位若不嫌弃,可各取一卷带回。常日放在柴间灶头辟辟邪镇镇宅也是好的。”
那伴当道:“商行中说,郑爷帆船明日即抵杭州,设席于永昌门外映江楼,延请苏爷并赵爷等人共赴。”说着从怀中摸出两份精美的请柬,别离递给了赵当世与苏高照。
“竟是位女子。”
柳如是道:“稿纸已塞入赵郎心中,心中之愧可填之。”
“赵大人公然风花雪月,甚解男女风情。王草衣才貌兼备,闺中知己并不在少数。既弃茅止生隐西湖,继与谭友夏有一段情。”
赵当世点着头复品茶,再与那少女扳谈几句,发觉她举止得体、辞吐不凡,貌似不是平常侍婢。正欲扣问,旁榻苏高照拾起案上几张赭黄稿纸,轻念起上面的字道:“垂杨小院绣帘东,莺阁残枝未相逢。大略西泠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一昂首,“这但是草衣先生新近的诗句?”
“独居二十年,固有好友来往,但终归一女子,总不免伤感孤单。”
赵当世朗笑道:“柳女人谈笑了,能得女人墨宝,幸运之至。正巧书房新建,四壁留白,恰好将画挂上去,增光添彩。”
许公实即许誉卿,赵当世对他倒是有所耳闻,知是东林党人与钱谦益等为伍,乃崇祯朝驰名的言官,在魏忠贤掌权时就上疏称“忠贤大逆不道”、“不为早除,必贻后患”,续而又弹劾过张凤翼、温体仁、王应熊等当权内阁,以直言敢谏闻名,与已故杨涟、左光斗划一被称作东林党中急前锋。前数年亦受人弹劾,罢官归乡,成了闲云野鹤。
赵当世惭颜道:“夺女人所爱,心中有愧。”
柳如是双颊红晕绽现,抿嘴点头。
苏高照道:“王草衣虽起寒微,为瘦马舫妓,但以才华与东南士子交厚,钱牧斋、张元长、陈仲醇等皆其帷下好友,常以诗歌相和。”钱牧斋即钱谦益,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