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七毒眼妇[第2页/共3页]
这位表里不一的教员看她一眼,说了声:“巧。”
上远千万没想到,裴渠一出去九年,手竟练得这么快。她笃定裴渠是在半晌之间取走了袋中鱼符,但又不能戳穿,只好低头喝了一口茶。
徐妙文想起他那继母,幸灾乐祸连笑三声,帅气地趴倒在小案上:“传闻你与你那徒儿同乘一辆马车连夜赶路,那是一起过了好几夜咯?要娶她呢……也不是不成以。”
上远的心机一贯难猜,就如她本日到徐府来,看着仿佛是闲坐,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不要觉得只要那人看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我的掌控以内。
裴渠当然不会蠢到正面答她,却说:“下官不知殿下良苦用心,一向忙着藏钩,实在是孤负了殿下一片美意。”
裴渠受了威胁,自另一只袖袋里摸出鱼符递给他,徐妙文这才松了一口气,捧着他那鱼符心疼地吹吹气,怪道:“都被你弄脏了!”
因而上远肆无顾忌地像个幽灵一样游走于京兆各个府邸,本日刚好轮到不利的徐妙文赶上。
“去妙文那。”
裴渠走近了才辨出上远,进了山亭,他不慌不忙行了个礼,只觉衣角忽被人一拽,徐妙文正斜仰着头跟他挤眼睛,仿佛叫他不要说鱼袋一事。
“那我也不消想回家了。”毫无疑问,挚爱裴宅天井的继母会杀了他。
徐妙文只说了三句话,上远便让他闭了嘴。身为一个话唠,徐妙文坐在她劈面已是被憋死,恰好还要一本端庄跪坐着,实在教人气闷。
裴渠依言照做,自县廨后门出去以后,拐个弯便进了巷子。
“现在八品的县尉也有鱼袋了?”上远毫无波澜的眸子盯住裴渠袖中暴露来的一点绳头。
没想到裴渠却淡定地扯谎:“鱼袋?下官一向未有过鱼袋。”他看了一下袖口:“殿下恐怕曲解了。”
他欢畅之余挥挥手将裴渠给打发了:“快从后边滚出去。”
他刚哼完,便听得一声:“裴明府,某来送粽子啦!”
上远不落陈迹地笑了一下。
“丢了。”
官民不婚,良贱不婚,恰是户婚一百九十一条。
上远淡淡笑了,忙于藏钩?若真是热中游戏,又怎会次次都猜钩子在南山手中?只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或许思疑南山是那人耳目?
固然端五已颠末端……
他已是暗中翻了无数个白眼,谁料上远俄然偏转头瞧了他一眼:“少卿仿佛有定见?”
中间的小炉上,壶中水还在一遍各处沸着,汩汩声不断于耳。裴渠看一眼矮几上的茶具,面色淡淡:“她为何会来?”
关头是她那位笑面虎皇叔却一向如许纵着她,对她“扰群臣宅邸清净”一事,从不干预。哪怕御史台那边接了无数赞扬,也都替她压着。
前次裴光本对南山送来的甜粽子不大对劲,遂预定了咸粽子。这会儿听得这声音,心道果然是好孩子,太取信了!
上远既然提了律条,徐妙文天然不平,但他实在没有辩驳上远的底气,便也只能腹诽一二句。
徐妙文放弃了和他相同,只好眼睁睁看着裴渠往山亭这边走来。
裴渠看她背影渐远,终究消逝在视野里,这才放下了车窗帘子。
上远眼睛很毒,徐妙文的白眼翻得再快也逃不过她的灵敏捕获。
而南山此时将咸粽子送去裴光本公房,被他夸奖了一番,便找借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