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正室侧室[第2页/共3页]

秦檀正在院外等她。

方姨娘的名字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没有来由再胶葛秦檀。

秦檀在燕王府坐了一日，到日暮时，用了晚膳，才回自家去。

“娴儿说, 王妃从她房中搜刮走了她的头面金饰，可有此事？”燕王问, 面色冷肃，“娴儿说, 要请母妃主持公道。”

“本王问你, 可有此事。”燕王歪了身子，语气愈发冷了, “娴儿孤身一人借住在此，日子本就不易, 王妃为何要拿她寻高兴？”

王妃攥紧了手帕，解释道：“那点金饰, 妾身天然不看在眼里。但王府里的端方，倒是极首要的。妾身身为王府主母, 不得不管。”

她的面孔，在阴暗的灯火下，竟如来索命的美艳女鬼似的。一字一句，都含着深深恨意。

方素怜手中落空，敏感的她当即发觉到了甚么。她为贺桢斟了茶，一边替贺桢锤肩，一边问：“夫人可有问起过您畴前碰到盗匪的事儿？”

王妃道：“妾身何至于看上她的东西？”

燕王妃停了下脚步，不做答复，只赶紧出了书房，亲手合上了门扇。

王妃心底酸涩，苦笑道：“是。”顿一顿，她问道：“王爷筹算何时迎娶娴儿？娴儿虽是王爷表亲，但常住府中，到底没个名分。如果娴儿能入了王府，与妾身作伴，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

――谢家请来的女先生，曾仔细心细教诲谢盈该如何做一个王谢夫人。那些女戒女规，她烂熟于心。不嫉不妒，风雅宽和，便是此中最首要的一条。进了这燕王府的门，谢盈也从未曾忘了端方。

贺府里灯火透明，没有因为秦檀的缺席而变得冷僻。丫环拎了灯笼，扶着寝檀回飞雁居。

燕王妃强压着惊颤，平和地告了退，朝书房外走去。临到门前，燕王俄然唤住她。

贺桢抿茶，答：“没有。如何俄然提起这件事？”

贺桢好像被重拳一击，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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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檀蹙眉，“周女人借着恭贵妃的名义，在王府作威作福，王爷也未曾顾恤您？”

她将头枕靠在门缝处，眼眶微微泛红。但不过一会儿工夫，王妃又规复了端庄笑容。

贺桢不疑有他，道：“没有问过。她对我是一点兴趣也无的。”

贺桢的肝火盖不住了。他堵住秦檀的来路，道：“秦檀，你如果好好尽一个老婆的本分，我尚能刻薄地对待你。但你这副不知礼数、目无乾坤的模样，实在让我不敢宠遇你！”

“你说要我好好尽一个老婆的本分？要我好好替你筹划这个贺家？”秦檀松开丫环的手，走近了贺桢，声音里透着阴狠，“贺桢，就算我那样做了，我也不会有好报。就算我做了一个贤能淑德、贞静风雅的好老婆，我也只会孤傲病死，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你！”贺桢被秦檀刺了一下，薄怒涌起。他压住本身肝火，故作淡然，道，“秦檀，你不能和我好好说话么？你我二人既是伉俪，何必见了面就剑拔弩张？”

怜香院里，方素怜刚好拆了发髻。听闻贺桢来了，她披上薄衫，外出相迎。

“贺夫人，你与你夫君幼年伉俪，本不至于做一对怨侣。”燕王妃忽而提起了秦檀的家里事，语重心长道，“能结为伉俪，本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新婚佳耦到佛前归缘时，可不是都要感激佛祖给的福分？我听王爷说，那贺桢确切满腹才调，只是为人狷介冷傲、眼里揉不得一点灰尘。如许的男人都是冰傲玉孤，不好相与的。但你如果能暖融了他，这也许便成了一桩好姻缘。千万不要活成了我如许，数年如一日，相敬如宾，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