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谢逆[第1页/共2页]
当朝首辅,更是建国以来最年青的首辅,长着一副谪仙的面庞,看似温润如玉,内里心肝肺全都是黑的,权倾朝野,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令人闻风丧胆,厥后更是……
谁能想到他这么大个奸佞,竟然这么怕疼。
大奸臣可还没有结婚,他如果毁了容,还不得把她给抄家灭族了!爹爹和阿兄就是加在一起,也扛不住他的肝火啊!
她也快吓哭了,就是爹爹见了他也得惊骇,“大人,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吧!”
是他!
哪怕血迹半遮半掩,顾南枝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想要甚么赔偿?
谢逆,字,思危!
听了他的话,顾南枝腿软的更短长了,她长长的鸦羽轻颤,缀着泪珠,呜呜……大奸臣这是再向她报歉吗?
他都破了相,表情能好吗?万一再留了疤……
她抬眼看向那辆马车,车上没有族徽,也没有任何标记,甚么也看不出来,就只是一辆平常的马车罢了。
顾南枝越想越是不安,在闹市中马车走的又不快,怎会撞在一起?
“夏令,你快掐我一把。”她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仍心不足悸,慌乱的抓住夏令的手,把夏令都弄含混了。
贰内心该不是已经把一百零八种酷刑过了个遍,为她量身打造好最残暴的死法!!!
她细心回想了一番,这个时候的谢逆,还是情愿装一装好人的。
可她晓得,谢逆不是如许的。
这么一想,她更怕了,完了,她刚才应当表示的平静一些,如果别人都没有看破他的真面孔,独她一人看破了,那她岂不是更该死?!
首辅大人……
谢逆心尖一颤,望着她的眼神格外幽深,见真的吓到了她,他如果再多说几句,她怕真就要吓坏了,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暗淡不明的情感,淡声道:“夫人言重了,既然夫人无碍,谢某就先告别了。”
“你……”隔着帷帽,谢逆看不清楚她的神采,只听出她嗓音发颤,他定睛看着她,喉头一滚,广大的衣袖下,指节捏到泛白。
如何办?她该如何办?
谢逆用手捂着额头,血从他冷白的指缝中缓缓溢出,更显靡丽夺目,他眼尾泛红,像是含着揉碎了的桃花,更像是赤色晕染开来,顾南枝看着他就怕。
“不,不是大人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不知大人想要甚么赔偿?”她手足无措盯着本身的脚尖,内心的苦涩涌上舌尖。
等上了马车。
她这是……
见他真的回身上了马车,没有杀她,更没有找她的事,顾南枝像是踩在云端一样,顿时生出一种不逼真的感受来。
谢逆杀人向来不需求来由,只凭本身的表情。
她隔着帷帽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穿戴月白云纹长衫,内里披着玄色的狐裘,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滚落,他的半张脸都是班驳血迹,看上去比夏令说的还要严峻几分。
实则她是被这小我给吓到了。
“蜜斯你这是如何了?京都那个不知首辅大人最是暖和了,满朝文武对他皆是奖饰有加,就连老爷和公子都对他非常爱护,首辅大人不都说了没事,你不消这么惊骇。”夏令和秋辞一起劝她,她睫毛轻颤,他们都说谢逆暖和,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暴露可骇那面来。
她叫他甚么?
接下来顾南枝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连带着他的心都冷得发颤,她取出本身的帕子,让夏令递过来,娇软的调子仿佛轻颤的胡蝶翅膀,带着袒护不住的惊骇,“首,首辅大人,帕子是洁净的,您先压一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