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一更[第2页/共3页]
“朱氏。”显国公坐在桌边的圆凳上,端的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儒雅,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些年我已经很禁止了。”
桐叶将手里的东西又递近了些,裴朱氏没有接,瞳孔涣散,虚看着火线,发髻上斜插的发簪上缀着的葡萄状缠丝玛瑙坠子轻摇不止,桐叶回身就要将珠串收起来,模糊闻声她轻声呢喃了一句,“佛说,自作孽不成活。”
那女人恰是十六七的好年纪好色彩, 穿戴一身粉色绣花襦裙站在显国公身边尽显袅娜娇羞, 看的裴朱氏这些日子本就发堵的心更加难受了, 手一颤, 端着的茶杯就这么砸在了地上。
趴在桌子上的人半天都没有动静,久到桐叶觉得人睡着了,她才缓缓直起了腰身。
宁茴道了声好,拎着裙摆就出去了。
宁茴刚踏出正院儿的门就遇见了顿时就要当新郎官的裴都,他穿戴一身烟青色的交襟长袍,身子矗立如松如竹,面如冠玉举止和雅,引得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几次谛视,就连候在外头的正院儿大丫环之一的桐枝面上也微泛了红,笑意盈盈地问好。
宁茴竖起耳朵,瓷器碎裂的声音砰的钻入耳中, 还异化着忿忿之声,听音色应当是裴朱氏。
裴朱氏扶着桌沿的身子有些不稳,接二连三的事情叫她现在心潮翻涌的短长,“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
“奴婢也不晓得。”桐枝笑着回道。
裴昕没想到裴朱氏有一天会叫人将他们堵在内里,皱眉道:“是有甚么事儿?”
“青青草原,你记得吗?”
想到这儿宁茴落在佛经上的指尖微顿,若非明天这一出她都差点儿忘了,裴朱氏在小说开首没多久就病逝了,没了裴朱氏的庇护,裴昕才渐渐自主成熟,在两个恶嫂子和几个庶妹的夹攻下固执拼搏。
房门被人拉开,携着桂香的冷风从外头吹出去,裴朱氏头埋在臂弯里,手里的珠串掉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的珠子像是落在地毯绣花上的晨露,她惶惑怔怔,视野里的锦图垂垂变的恍惚。
他说话一贯不疾不徐,情感也少有大的起伏。
裴朱氏满心凄凄,撑着身子转去小佛堂。
青青草原嘘了一声, “你听。”
裴都为制止难堪和流言,在府里一贯是避着宁茴走,本日正面迎上倒是这一两个月以来的头一遭。
食色性也,他如果不禁止,府里的女人起码还得翻几番,她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裴朱氏呵了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感激老爷你了?”
裴朱氏盯紧了他,俄然有些泄气,她扶着桌沿,自嘲地扯着嘴笑了笑。
更甚者厥后裴朱氏死了,还没过甚七就把外头女人生的孩子抱了返来披麻带孝,要两个孩子跪在灵堂冲着棺材里的人喊母亲,女主是怒不成遏,要不是裴都拦着,真是恨不得要他当场归天一道随裴朱氏下去才好。
显国公皱了皱眉,不明白她干甚么做出如许奇特的神采来,摇了点头起家拉着身边的人大步往外走,“我另有事,就如许吧。”
宁茴侧头看了她一眼,身边的人长睫轻颤,倒是沁出了泪来,顺着容色寡淡的脸颊凝鄙人颌,颤落在大袖衫的荷叶绣纹上,洇湿了点点,色彩稍深了些,细细瞧去在素净的衣袖上便有了些隐晦的相差。
宁茴收好佛经放回到香案上,她走至小佛堂门口,罗裙下方抬一脚就闻声里头又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