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毒发[第3页/共4页]
本身的痛苦,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
他不成思议:“妈妈,阿爹这是如何了?”
花溶大惊,陆文龙却一把摆脱妈妈的手,冲上去扶他:“阿爹,阿爹,你如何啦?”
花溶沉着说:“他病发了,一会儿就会好。”
他捂着胸口,头发如钢丝普通,扎在花溶的手上,身子踉跄,冲着满脸惊奇的亲兵嘶喊:“滚,都滚蛋,你们都给我滚远点……”
金兀术内心一震,头还是软弱地靠着儿子,手也紧紧拉住儿子的手。
陆文龙跑出去,吓得尖叫:“阿爹,阿爹……妈妈,阿爹这是如何了?”他要跑去扶阿爹,花溶一把拉住他的手:“儿子,不要畴昔。”
他瘫在地上,重重喘气,身上被一些瓷器的碎片划破,流着血,也不晓得疼痛,嘴巴大大伸开,像一条蜕皮到了关头时候的毒蛇,昂着头,眼里暴露可骇的凶光。
他倦怠不堪,盯着儿子身上的衣服。那么清爽的单衫,那是属于宋人的时髦的衣服,一针一线,是花溶连夜赶工的成果。孩子,他是多么爱好这套衣服,以是睡觉都还穿戴?乃至赛过对那套加冕的世袭的冠冕。
“哪有那么轻易?他是丞相,丞相如何能够等闲到燕京来?”
她非常沉着:“王君华没死,秦桧也没死,赵德基更没死。”
花溶绕开一地的碎片,顺手捡了一件单衫穿上,合衣躺下。
“宋徽宗父子都能够来,秦桧怎就不能来?金兀术,你没极力!”
“四太子他?”两名亲兵听得内里狠恶的响声,待要看个究竟,花溶立即轻喝一声:“快退下,四太子没事。”
“他如何会病成如许?不可,我们得扶起他,给他找郎中。”
“四太子,你也该去歇息了。”
金兀术仿佛一点也认识不到有人在中间说话,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完整狼藉,又力大无穷,就连柔韧的骑马装也被他撕得东一条西一条。而他的兜鍪,还扔在门口,出去时就扔在那边。他眼睛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那些能够砸碎的东西,跃跃欲起,俄然就冲要过来。
这声音那么暖和,不似仇敌,尽是体贴。他躺在地上,头靠着摔碎的茶具,摆布一边一半,像带了一套沉重的桎梏。被打翻的箱盖里,金灿灿的王妃的袍服、珠冠、冠带……孤单地环绕着他。
……
陆文龙惊奇地看着妈妈,烛火下,他看不清妈妈的神采,只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像已经睡着。他惊奇于妈妈目睹阿爹如此惨景还能睡着。妈妈,她不该如此,不是么?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妈妈……”
帐篷的门关上,飘摇的烛火,一地被砸烂的碎物。
她盯着那只伸出的暴露的臂膀,粗大的血管模糊闪现一种奇特的紫色和青色,仿佛无数的蚯蚓在内里爬动。
烛火幽幽,金兀术的眸子像一种光彩独特的琉璃,从四周的物事转移到床上,迎着那双眼睛:那是如何的一双眼睛啊,带着淡淡的浅笑,无尽的讽刺,像在赏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