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第1页/共4页]
天子神情有些震惊,深思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温得方才好的茶水从茶盏中淌出,泛着丝丝缕缕的淡香,见圣上不出声,内侍监轻声提示:“太医不是说……苏丞相的病根,便是从阿谁时候落下的么。”
他抿了抿唇,言语恭谨:“长安城的数十家百姓因侵地案流浪失所,乃至堆积在知州府前肇事,向官府讨要一个公道。就像是……”
“这个部属不知,只是……”沈长攸抬高了声音:“苏丞相的名声向来不好,百姓声讨倒也不奇特,但郎君为何也不惊。此番侵地一案,或许司药舫会遭到重创啊。”
见陛下神态怡然,内侍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陛下虽年青,毕竟也是天子,无上威仪,又哪儿随便容得下臣子的违逆呢。这位少公子苏瑾清,也算是头一个例外了啊。
萧策隐见四下无人,咬了咬牙:“部属僭越,只是部属觉得,郎君是否该考虑立室立业。毕竟若老王爷地下有知,也会……”
“――师父,赏我些药,好吗。”
伯恩候神采微变:“臣不敢。”
固然天下人都说她把持朝政祸国殃民,却无一人能摆荡苏丞相的职位。
金陵城比蜀山上药和缓一些,没有宵禁的夜间也是极其繁华的。可到底是寒冬腊月,一阵阵的北风灌进马车里,像是刀子扎进了身子。
萧策隐讶然:“丞相找的人?”
师徒生情,本来就是违背天道,罔顾人伦的。更不必说,谨清还只是一名少公子。便已深得天子恩宠,出息似锦。
不知过了多久,丞相府的马车已出发,转过了北城的街巷,再也看不见了,他的唇角才衔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似是自言自语:“这么说来……为师该当感谢你才对。”
郎君夙来温雅安然,那张白净俊美的面庞上,连微末的神采都是计算好的,毫不会展暴露半分的惶然。但是现在萧策隐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种一闪而过的,底子就不会属于顾容谨的反应。
顾容谨发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你身上另有伤?”
顾容谨不再看他,捏着剑,径直步入府中。
却见顾容谨的神采猝然一变。
太极殿内,周文帝接过伯恩候的密奏看了半晌,闷声问:“司药舫的案子,果然有如此严峻?”
“看他整日冷酷的模样,若真是如许,那他为甚么还情愿留在朝中,帮手朕这么多年呢。”
“大业未成,谈甚么立室之事?”顾容谨的语意一如既往淡雅暖和,但萧策隐已听出言语中埋没的机锋。“你累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太好了,告诉那儿的知州,把环境说的越严峻越好。用心让他们抓住把柄!】
“那伯恩候的意义,就是要朕重惩苏丞相,对不对?”天子将奏折搁在御案上,漫不经心的问。
伯恩候倒是极其恭谦:“陛下明察,此事事关鼎祚。司药舫勒迫百姓低价发卖房产地盘,非但是为从中赢利,更是鄙视皇威,视陛下国法作无物。而司药舫的背后,便是丞相大人。”
悄悄掠过蜀山上的玉袍佩剑,顾容谨的目光逐步变得隐晦,温和,而意味不明。
【体系,伯恩侯府的人是不是已经去长安了?】宁樱问。
顾容谨没有看他,淡淡“嗯”了一声。
实在,就算是没有体系,苏瑾清也会这么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