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枕席[第2页/共2页]

寇蓉道：“没有，赐给陶美人了。哦，对了，上午下朝后陛下曾来太长信宫，奴婢以太后身子不适为由没让他来打搅您。”

“我安一隅这条命不值钱，以是不计是你还是刘光裕，我都无所害怕。”长安说完，看着冯士齐别成心图道“看来，冯公子在赵王府有眼线。”

此人熬夜本来就有伤元气, 更何况慕容瑛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 这在隧道里憋了一夜，从早上睡到下午仍感觉人恹恹的, 无精打采，喝了白露调制的人参乌鸡汤才稍稍缓过来些。

“行至半路，想起一句‘出笼鹅白轻红掌，藉藻鱼鲜淡墨鳞’，我想着眼下时逢初夏，带两只鹅岂不恰是应景？因而顺手买了。”长安将鹅扔给一旁的仆人，又从怀里摸出个水囊一同丢给他，道：“杀了以后，将血装在这个囊中。”

慕容瑛晓得寇蓉说得在理，只是她夙来是个高傲的，之前在东秦的后宫忍气吞声二十余年，现在好不轻易翻身做主，又哪愿再受别人的闲气？

长安路子一座酒楼时，去里头买了两只活鹅，一手一只拎着到了城北弄春巷冯士齐的私宅，敲开前门，门仆前去通禀后，冯士齐亲身出来迎她。

若不是为着赵合，她管他死活！

想起赵枢, 她面色愈差, 切齿道：“老匹夫, 竟然思疑赵翕之死与哀家有关。哀家若想弄死他儿子，用得着比及现在？”实在她内心明白，闫旭川身后，她落空了对卫尉所的节制权，现在云州又保不住了，赵枢对她态度窜改也在料想当中。但他也不想想，现在他除了有个身为皇后的女儿以外，另有甚么？朝中的权势？能在宦海沉浮中幸存下来的哪个不是见微知著见风使舵的人精？现在他丞相之位安定，大师自是凑趣他，哪日他职位不稳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也不是甚么奇怪戏码。

“他来长信宫所为何事？”慕容瑛微微蹙眉。

因着慕容泓一句“必然要肉都烂在汤里才好”, 张让苦哈哈地在广膳房守了一夜，期间褚翔还数度畴昔巡查, 趁便奉告他肉烂的程度还不敷。

“太后，昨夜之事，您看会否是陛下那边发觉了甚么？”寇蓉站在床侧, 看着斜靠在迎枕上的慕容瑛谨慎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