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陈熙[第5页/共6页]
小茶儿“噗”一声儿笑将出来,袖儿里取出方帕子往朵儿手里一递:“擦擦吧,你这一头一脸汗!看你这小脸儿煞白,将我吓好大一跳,还道有甚个事哩。不碍,休怕,我与娘娘说去,未几久便能返来了。”朵儿将帕子往脸上一抹,东宫宫女常例是不好涂脂抹粉,只因冬春枯燥,脸上涂了些面脂,连着汗一道擦了,又催小茶儿速去。
玉姐正东宫里忧愁,章哥算落地后,能吃能睡,一日长大一分,越看越喜人。满月以后,玉姐便能下地,头一件事便是要沐浴。正月末仲春初,乍暖还寒,泡大浴桶里,玉姐笑道:“好久未曾痛痛洗上一回澡了……”
是以陈熙返来,乃是班师,也要遣大臣郊迎,去迎打头儿是他亲舅,原侯夫人弟弟环城侯。甥舅二人相见,环城侯见外甥长得一表人才,骑高头大马,着御赐锦袍,兵强马壮,心下好不欢乐。
小茶儿低声道:“九哥不是胡涂人儿。”玉姐道:“如何是胡涂,如何是不胡涂?现在嫡宗子也有了!便是他不肯意,我怕有小人也要撺掇着他行乐了。”说得小茶儿也跟着愁了起来。
玉姐道:“果然?能如先前普通?”
又有一等觉着与青柳沾不上,却又另寻了体例去见东宫旁人,太子佳耦不是平凡人说见便能见,太子妃身边亲信却好寻个机遇晤上一见。碧桃处便听着崇庆殿一个跟从侍女传来动静――崇庆殿进言于慈宫,道是要采择淑女,以充分东西。
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九哥玉姐自入主东宫,面前便有很多难处,肯明着帮少,看两宫眼色多。及两人现在站稳了脚,特别是有了儿子,那明里暗里送好儿人便不计其数。玉姐原是命青柳等汇集动静,本来青柳须得与旁人扳话,方好套出几句话儿来,现在不须青柳开口,自有人往她面前凑上一凑,将些个有没有,自发得要紧话儿说来与她听。
皇太后道:“肇事可不是我。”
小茶儿劝她:“哪能一口儿吃个瘦子呢?”玉姐道:“你偏我耳边提阿谁字来!”小茶儿道:“姐儿不爱听,我便不说,”又逗章哥,“哥儿可要记得娘娘为你吃了多少苦来。”说得玉姐心气渐平,叹道:“我怎不知万事急不得?都说我心急,你们也不想想……太子这都独个儿住了几个月了?还能叫他再空着?”
皇后本身也不想提这个,她又不是端的蠢透,这清楚是要获咎太子妃、太子还一定承情一件事。然她是皇后,又不能不说,说了,获咎人,人道她藏奸,不说,又算是她这个做母亲“渎职”――哪个太子没几个嫔御呢?
皇太后道:“你兄弟家有个姐儿,只比东宫年老迈上半岁,也是正头娘子生,我倒想要叫他两个做个娃娃亲。东宫若见机儿,恰好借此和解,两处再无间隙,也显我诚意,如何?”
皇后用心办事,却得了这个了局,恨得痛骂:“我说话,她也承诺得好好,现在怎地全将罪卖我一小我身上了?”又说九哥,“美意当作驴肝肺,他有本领,一辈子只守那一小我过,我才佩服了他!又要放水又要放火,我等他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