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规劝[第2页/共3页]
心中却想,这向来会投胎不如会嫁人,会嫁人不如会生子,会生子不如会教子。头两桩老天保佑,已算占得先机了,后两桩却实是操心神活计,特别眼下已做了太子妃,将来无数难事等着。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入了宫,便是妇人,也与朝政有了牵,如何能不知、不预前朝事?便不为抢先,也要为自保。本身必是要生个儿子做天子,这儿子教养,万不成忽视了,纵长大了有徒弟,幼时开蒙也要细心,总不能如外间那般胡乱放养着。
玉姐咬牙道:“我虽不知这些,却知此时现在,是万不能让步。且……政事堂相公们,阿谁不是老成持国?吃八分儿就放下碗来?”
这一回入宫,不悟就带一丝儿恼意:端的是混闹!
不悟皱眉,问玉姐:“殿下截了为皇孙道贺钱,但是殿下本身主张?”
玉姐暗中留意,面上仍笑道:“方丈与道长厮混得久了,说话都带着道家味儿。”不悟道:“三教本来是一家么。”
玉姐正高兴间,她似是寻着了甚奇物事,现偏疼翻个舆图,又好读些个旧史。这日正握着一本《汉书》来看,凡女人看书,总与男人不大类似,男人觉着无关紧急,她们偏好一遍一遍翻来覆去看,还要问些个千奇百怪题目。玉姐看吕太后本纪,便思:如果惠帝是个明主,成果将是如何?
不悟道:“东宫申明恰好,朝野交口奖饰。现在官家不做他想,慈宫亦高座安养,虽有外忧,却不致成患。若论起来,现在天下,竟是这些年来风景好之时。贤伉俪实是有福之人。”
玉姐顺竿儿爬,当即道:“先生教我!我如何不知国度积弊?要不积弊,能叫东宫嘴里省吃食去兵戈来?先生想涵摄生息,过往1、二十年,也未有大仗,莫非不算涵摄生息了?怎地就弄做面前局面了?实是已不得稳定了罢?”
又想,再数月便要出产,届时父母也要返来了,这乳母里总要有本身亲信之人才好,少不得要费事娘家人了。又盼着洪谦佳耦返来,又想不知程老太公坟上如何。
不悟道:“妇人何得干政?”
不悟自与太子妃讲经,心中便常有些违和之感。他进东宫也不是日日都来,每隔个3、五日,或是他或是平静方有一个入东宫来讲一回经,待循环到他时,早已听了一耳朵东宫好话。初听时他也觉欣喜,总算未曾识错人,然他又不是苏先生那等书白痴,细品之下,忽觉出有些儿非常来。
玉姐道:“想来方丈是看破人间事觉着败兴味,方才削发另寻些事做?”竟生出一种知己之感,她便是觉这宫中无趣来。
两个不咸不淡打着机锋,酬酢数句,玉姐正有话要问不悟,又知不悟不会无缘无端说甚休咎,便先开口:“方丈感觉,甚是福?甚是祸来?”
不悟肃容道:“如此,老衲便明白了。想来政事堂不致冒进,只欲与胡人迎头痛击便罢。次后鼓动反击,倒是施主了?”
口上讲着,内心却想,苏正不甚顶用,平静又偏向于她,待北乡侯返京,我倒要与北乡侯好生说道说道。乃是存着眼下先稳住了玉姐,返来朝她爹告状主张。却又忍不住叫平静劝一劝玉姐:“正双身之时,休要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