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势成[第1页/共6页]
官家于朝上发问,钦天监抢先回道:“是上天示警,却不是应东宫,乃是将有倒霉于国本者。
却说洪谦接着玉姐传信“安刘必勃”四字,恰是贰心中所想。昔年因苏先生讲课,父女两个好做同窗,有些个话不好与苏先生说,便暗里讽刺。说这“安刘必勃”时,便说此辈虽安汉室,亦是乱臣贼子,直将天子血脉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便利汉文即位,竟生生给惠帝一气扣了数顶绿帽子,真是……可贵“忠臣”!
不几日,宫中动静正证他们未曾看走眼。
洪谦肃容道:“金哥尚幼,待他再长些儿,需求他亲还江州去祭一祭祖、修一修坟——我既允叫他从母姓,纵内心普通心疼,也不敢忘他是承旁人家嗣。程家那处另有一门亲戚,这些年承蒙照看,也不成抛到脑后。不然,何故安身?”
不但皇后一人有此意,便是东宫里,也有人这般想。玉姐出慈寿殿时,恰遇着这两个宫人,两人与她施礼,她不免问了旁人两句。听了这两人身份,玉姐犹可,朵儿反应未及,青柳实是讶异。回到东宫,碧桃迎了来,体贴问:“可有甚事?”
洪谦又登郦玉堂之门,说其束缚亲戚,一番作派下来,到珍哥出世以后,果有了回报。苏先生、郦玉堂来,并不希奇,两侯府与洪谦有些儿说不清道不明干系,也是平常。梁宿、丁玮亲来,便有些不能说意味了。
玉姐道:“你休不信,还端的有。这话儿这里说说便罢了,出去休再提。”三人皆敛容。玉姐想着昆仑,便又发笑,九哥返来时,她犹挂着笑影儿。九哥原是冷着一张脸儿,见她浅笑,便问:“想甚事?却笑?”玉姐反问他:“想甚事?却愁?”
想那惠帝共有六子,这些个重臣们竟说都不是惠帝儿子,都是吕氏之子。彼时父女两个看了,几要将肚皮笑破:一个不是,两个不是,难不成六个都不是不成?吕太后女主称制,而天下清平,太史公称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科罚罕用,罪人是稀,民务稼穑,衣食滋殖。”如何看都不像是个失心疯主儿,放着孙子不要,非要拿吕氏子来冒充。便是惠帝不能生,旁取了孩子来冒充,也用不着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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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接着玉姐传信,心下了然。以汉高、吕后之刚烈,尚不能奈他们何,何况当今?本朝大臣虽不似汉初功臣有建国之大功,当今官家比汉高是天渊之别。梁宿等不须再投胎,也能做一回周勃,官家便是再投一百回胎,也一定能变成得成汉高。而陈氏这些小我眼里,为祸已类吕氏,是以洪谦于局势并不悲观。
这宜男之相,不消说,便要略浑厚些儿,稍有不慎,倒叫人感觉不矫捷,实不是好色彩。本朝后宫实不丰盈,官家这里少,然也不乏容色娟秀之辈,似淑妃寻来这些个,确切委曲官家了。
虽守孝,却有个女儿,也不好端的出了家,还是宫里住了,却迁往一处偏宫。宫中是谁个主事,她心知肚明,想中宫现在满心满眼是顾问那宫秀士,如何还理睬一个过了时太子妃来?她吃了谁亏儿,内心非常明白。年节之例,旁人有,她也有,其他便是一根丝也多不出来。一个前太子妃,日子过得,便如宫中不失势宫妃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