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忆昔[第3页/共6页]
次日,玉姐这里匣儿装了五十金,那头九哥来接她往大相国寺里去:“我先接你来,七哥护着娘与六姐、七姐也去。”
段氏携其三子一女,抽泣于朱震面前,求他看后代面上保段祐一命。朱震竟不活力,只说:“我自家儿子且不知魂归那边哩。”惊得段氏没了声儿。儿子们不敢说话,朱洁待说两句,却又恐触怒朱震。
挑事儿人却正御史台里与同僚讲古,讲是个他少年经历。那年北定府来了个少年,说要当兵,然一无路引、二无荐书,幸亏当时边关吃紧,方收了他,哪知为防逃兵,又要脸上刺字,他便逃了。再不入营,只北定府里厮混,或猎些野味换柴米,或与人写个手札赚房钱。这一日少年与洪谦街上打了个照面儿,相互都觉着亲热,原是生得极像。道是缘份,便引少年入自家居住。
这少年是谁,不消说,世人也猜着了。洪谦道,自入京来,听了这些传闻,方知内有蹊跷,非常其不值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二少年神马,又二又萌又欠揍啊!
那头朱震上疏告老,官家不准,太夫人亦劝:“不过忍一二年,也好与大哥互感做犄角,珏哥出门,也好说话。”朱震除开每日勤奋公事,返来便亲教珏哥。这日珏哥至,却听祖父喃喃:“朱玉、朱成玄,多好听名儿,比姓洪好听多了。”
一行人往都城里走,须过一条河,河边止有划子儿,满装了人,半道船又翻了。朱沛不会水,洪家独生子为救他,叫水卷走了,他便自认了姓洪——反正你没我如许儿子,我便姓洪罢了。自取个名儿叫洪谦。
纵是此时爆出洪谦是朱沛,世人也要怜悯他,不但要怜悯他,还要赞美他。何谓孝?小受大走为孝。谓不陷父母于不慈也。固然现揭出段祐来有些儿算账意义,连上个陈奇,又显得公理了很多。陈氏外戚,自太子薨后,忽尔变得不得民气了起来。
信是九哥所书,言明日来接她,少年苦衷不好诉说,只说“缘定佛前,佛门不灭,你我不离不弃。”玉姐看了,尽管笑。
总不好叫洪妈妈扶养他,纵洪妈妈一家刻薄乐意,他也不肯,年青人脸嫩,总好个面子。幸而他餬口手腕亦多,打猎一类止偶尔为之,甚设局坑人事他都会做。不幸一回坑了人家二百银子拿返来,叫洪妈妈晓得了,再不顾尊卑,抽了根扫帚枝子追着他打,且打且哭:“我对不起娘子哩~好好一个哥儿,竟学了这些下作手腕哩~你怎不学好?你怎不学好?冻死饿死也不能落了轻贱!”
然再仇恨,只要叫御史参了,他两个便须立即出列请罪。非止干系文武职位之别,因御史清流,便是参了丞相,丞相也须暂请罪,若参事件过于严峻,丞相也须停息职。且御史有“传闻言事”之权,旁人告状须得讲究个证据,不然便是诬构,首要反坐,御史却可捕风捉影,管你有证据没证据,参了再说。当然,为申明计,御史敢参权贵,却不好总用“传闻言事”之权,总要留作关头时候来用。孙尚书与洪姻亲这个职位,端是大大一小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