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识珠[第1页/共6页]
玉姐听母亲这般说,便道:“那咱些儿转归去,如何?”秀英想了一想,这事并无忽略,纵有,也可与府君娘子商讨一二。先时虽未曾做过这些个,然也不是没有先例。或有街坊技术好些,便有左邻右舍央她做,或酬以酒食、或与些儿银钱谢礼,实有代做。
秀英一想,这倒是个好体例,且妙并不需立时清算铺面出来。只需一处干净屋舍存放绣品便可。忽又道:“啊也!却才与府君子说了,恐她要令人去回绝了那胡商。如许还算好,如果她再寻了别个去,我们岂不要眼看着了?”秀英眼里,洪、程两家眼下并不缺钱,程家不消说,便是洪家也有她嫁奁,但是洪谦手上银钱有限,佳耦二人且年青,今后再养下2、三个孩子来,手头必定吃紧,须得趁着年青,多攒些家业方好。
玉姐道:“娘不是说过,咱家先时这针线铺子有很多人来买针线?既有这很多人买,便是这城中有很多人会做。平常做了这很多年,且又听程实来回,印了很多招贴,想已有很多人晓得。这城里不缺便是绣娘不是?既是积年做针线买卖,想来掌柜也晓得哪个技术好。今咱家堆有针线又有绢布,把些儿与绣娘,使她们做,我们只付人为。又有现成式样,发下料子去,或一月或半月结了。按件儿把钱与她们,又不消她们出料,岂不便宜?”
那头秀英却又起意,埋头收那等绣品,或是扇儿、或是帕子、又或屏风一类,但有订货,这里便接了。却把绢绸、针线与绣娘,铺里出料子,绣娘出工,秀英付与人为,再转发卖。垂垂地,非止做这针线铺一样,亦兼开个绣坊,却不必赡养绣娘,只把出人为来便可,故而也不必租个院儿好与绣娘做工,只要个门面便得。[1]
洪谦脸上一暗:“待我想想。”接过金哥,叫他接着背。金哥再背一遍,便不肯多背。洪谦无法,捏着他脸儿道:“个犟种,倒像你老子我!”昂首对秀英道:“我亲写了罢。”自写了牌位来,摆于祠堂内。
秀英眯起眼来拨一回算盘珠儿,一通噼啪响后,呼出一口气来:“只止一件,手上便能松很多。兑出钱来,要往乡间再买几亩田方好。余下皆攒下与你爹做川资。来岁另有这等事,再留一半做川资。钱总不嫌多。”另一半,便是她为玉姐攒嫁奁了。虽有林老安人所赠财物,玉姐终是本身亲女,总要自家备嫁才好。
却才秀英来时携着玉姐,申氏命女儿与玉姐一道去说话,自与秀英商谈闲事。秀英复返,还是携了玉姐,郦氏姐妹却又不跟前,复归去做针线了,玉姐便留跟前。
玉姐起家道:“娘子过奖了,我不过胡乱一猜。年前我娘教我些家务事儿,因家里有仓,他们有租了去囤着货。江州原就是如许一个处所。南来北往地转,与天朝藩邦地转,绣娘胡商地转,莫非不是一个事理?又不是运铜铁与他们。”
玉姐道:“我都没见过,只跟着长辈看看罢咧。针线绢布都是现成儿,好绣娘掌柜他们也识得,交与下人办就是。胡商那边有府上管事,我们尽管便得。”申氏又与秀英商定:“幸亏我还没令人与那胡商说去,事便押上一押,我叫胡二领你那边掌柜先去见人,定了模样。你那边寻了绣娘来。”秀英应了。
申氏道:“原是那胡商贡献,我总要与人两分情面,余者未取,只拿了几颗珠子。这一对儿倒好一样大小,恰好与你玩。”秀英道:“太贵重了。”申氏道:“值甚么?我与玉姐儿娘儿两个投缘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