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白事[第4页/共4页]

苏长贞督课甚严，东宫太子、当明天子也只要伏首份儿，现在虽是白龙鱼服，玉姐亦算不得入室弟子，苏长贞亦不松弛。玉姐小孩子家，瞧甚都鲜，苏先生说甚么，她便记甚么，不时有惊人之语。苏长贞往年教太子，太子资质平平又有一干政务战略用心，叫先生逼得要吊颈。

程秀英道：“怪道柳大娘子与我一个金攒领儿，又说柳二娘子不好，别瞪我，我没接，我又不傻。”说着负气一转脸，不由变了色彩。

本来玉姐被带去素姐那边与菩萨上香又是洒盐又是换衣裳，转头儿见父母不，悄悄儿地溜过来听墙根子哩。林老安人已经笑开了：“我们玉姐如何过来啦？书读了？字写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老安人冷哼一声。

————————————————————————————————

苏先生暗道，这学平生素古怪了些儿，礼数倒是不错，人止要心正，旁倒其次，好生教诲就是。当下接了，道：“甚好。你且坐去。”

安然儿将功折罪，飞普通奔了出去，冷不防还磕到了碎花盆，踉跄着跑了个圈儿。未几会儿返来禀道：“是街那头柳家。”

秀英道：“您老说哩，纵老太公去了，这合座儿孙，谁不惦记您来？”

玉姐道：“他家大娘、二娘都不想一处过，分开倒少合气。”

————————————————————————————————

玉姐道：“看娘说话，未敢打搅哩。”

苏先生心道，半日闲公然只要半日，只求这位小祖宗不要问出甚么别来。头一天上课拜闻她歪解二十四孝，已令苏先生脑筋很不敷用。

程谦漏了一声笑，又吃秀英一瞪：“外头肮脏事，小孩家家，不须听！”

如是数日，苏先生暗想：怪道她家要埋头请一西席来教她，真不知程老丈是如何教得这猴儿？

林老安人把手中筷子一扔：“有白事了。悄悄儿开了门儿去听听，是哪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