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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将脖儿一梗:“我等为廓清宇内而来。”复将监正那些个话儿又说了一回,不过是些早传了很多遍谎言说辞。且说将请命于皇太后,请另择贤君,以安百姓。
勋贵里略读些书,也都想起这典故来。这问是:可有乱政?可对百姓倒霉?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可好女色?但是官员贪赃枉法?但是听信小人馋言?
九哥沉着脸儿,沉声道:“政不节与?民渎职与?宫室崇与?女竭盛与?苞苴行与?馋夫昌与?”
男人们再想不到女人们会过来,都呆了,再看皇太后,脸上一点脂粉也无,显得极衰老无神。看完才觉着不该这般直视,又都垂下头来。
这几句问实在短长,九哥本身兢兢业业,至于说到小人,倒是要将政事堂诸公都卷将出来。这些个宰相,年青一个也年近六旬了,各朝中运营数十年,如于蓟之辈,家中累代出了多少公卿,不能说是小人。
原侯当场叫将起来:“你做个官儿便要滥杀百姓放逐功,这般下作,说话儿也能信?你说谁个好,怕不是臭味相投罢?”七哥是他半子,若七哥登临,他女儿便是皇后,原是功德。然事已至此,他犹不知,可见七哥与他不是一条心!皇太后、陈奇又是他仇敌,如何能叫他们成事?
别的又有一等怪人如洪谦,动手极狠。见人要伤他外孙,如何能饶得了渔阳侯?他为人是护短,一抻胳膊,将几个要躲往“逆贼”身后公侯扫到地上,抬脚便踹得人行走不得。渔阳侯惨,被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挥手儿便握了渔阳侯腕子,一出拳苦胆汁子都打将出来了,继而一套乱拳,打得面上青紫。
不管是九哥等人,抑或是监正一方,皆不以妇人能定胜负,较量还须男儿丈夫。是以九哥止派兵去救玉姐,也是为防皇太后为人操纵;监正那处,是一丝也未曾担忧皇太后,以“皇太后位尊,无人敢扰”,大庆殿到手,令人往迎皇太后不迟,想彼时也无人敢拦。都以定胜负只大庆殿,皆想不着皇后倒是个泼妇,还是个敢脱手打婆婆泼妇!慈寿殿里闹剧比大庆殿里早谢幕。
李长泽瞪眼陈奇道:“命从何来?休要攀咬皇太后!天下公器,废立之事,岂可决于一妇人?!”是死活不肯认这账目。
九哥一面命陈熙调兵,陈熙却又殷勤,临行之前嘱九哥:“臣请官家内披软铠,以备不测。”即又取软铠来,穿于孝衣以内。本朝虽不好武,九哥却与玉姐两个经常打些花拳绣腿,好软甲也有几副,都取了来,将宰相们也使软甲裹了,再罩外套。
九哥便问:“谁是贤君?”
玉姐将眼睛往上一看,见九哥与儿子们都好,再看本身父亲也好,苏正与梁宿都九哥身边,不由翘了翘嘴角儿,这才来见九哥。九哥体贴道:“这里乱,你来做甚么?”
旁人听了犹可,陈奇倒是大急。他与他哥陈文,并子侄等俱是行乱,皆叫拿了。事是他挑头儿,一朝不成,死无葬身之地!即大嚷:“我等奉皇太后之命,除乱安邦!”
大庆殿内,两边人马正较量,皆想着事成以后,再措置后宫事,全然不知一干妇人已将太皇太后之梓宫留于慈寿殿,派人看管,率着禁军直奔大庆殿而来。
玉姐一挥手儿,道:“一些个乱头子,娘娘丧事上行凶,累得娘娘走得不安生,实在可爱。宫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