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旱1旱情[第1页/共4页]
玉姐嘲笑道:“我便不说我家本来有多艰巨,街坊邻居都要襄着哄着奉迎着,才气江州安身,熬到我兄弟出世。现在看,如何?若当时便愁死了,也没个明天了。你看朵儿,我当初遇着她时,险没叫她那狠心后娘活饿死了,现在也活得好好。性命攸关也熬了过来。另有甚事比命还要紧?我们妇人都能扛得住,何况你须眉丈夫?事还未曾到哩,你先愁上了!休管做人还是做事,你气势上弱了,事便不成。气势强了,便外邪不欺。”
宫表里斋戒三日,设坛祈雨,祷而复祷,终未得雨。一时候朝野高低,都有些个心慌。
监正此时才醒过味儿来,见这一君一相面色皆不甚好,才当真道:“臣才疏学浅,眼下实是看不出来。”顿一顿,才又将天象上太皇太后似寿不久之语忌讳说出,亦不敢直说太皇太后将死,只说星象倒霉。
玉姐道:“好叫你抱怨我两声儿出出气,免叫你憋出弊端来。”
处所官吏便凡不是醉生梦死,一旦瞧着天时不对,便要往上奏报,为是先与朝廷打个号召,待考核政绩之时,也好有个说法儿――非战之罪。
九哥如此勤政,却未曾叫上天垂怜,面前日子一天一六合过,到得六月,北方再报,便是已有六分灾相。本来,自入夏以来,北方大片处所儿只下了两三场雨,庄稼皆萎。又有些个浅些河渠已干,只余湿泥,再不了局透雨,只靠着仅余水源,能有往年3、四成收成便是幸运。
九哥又叫她说得起了豪气,一拍桌儿,大声道:“恰是!”
钦天监一净水衙门,养老地儿,但有些个长进心人,是不想留任。虽是个京官儿,于那一等欲有作为眼里,还不若个处所知县,好做出些个功劳,飞黄腾达。
李长泽声音却不似九哥那般暖和,监正叫他冰得回了神儿,答道:“并、并未曾见天象有异。至如北方景象,还须看处所回报。”
那商路因国度要留些个赋税备荒不好支撑,只得以征收之盘费之节余修路。于户部之下另建一司,单管这商路之事。因少了国度拨钱,路之修建便不甚。九哥又与户部尚书等商讨,须考虑那来往客商多几条路先修了,渐次及那人少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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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长叹一声:“晓得了。”便命他回转。
君臣二人虽有些个对策,然旱情实确不是件功德,九哥与李长泽等心头,压着这件事,实是畅怀不起来。两人待得委实心焦,又想着这监正说另一件事情,这会儿两人又都不想太皇太后立即崩了,却盼着她好多活两年。
叫监正这般一说,便都不说话了。监正口里说道,心下也小有感慨。先头监正因有些许功绩,三年前便升往国子监里去了。他这厥后之人,既与帝后无旧,又没个甚事好出头,竟日与这些个货一处打混,好似个神棍,心头也是烦躁。提及银钱,他手头倒不甚紧,盖因钦天监也兼着堪舆等事,与人看个风水等,也有报酬。
看着这些个奏折,李长泽便对田晃道:“梁相公时,做这辅弼,是做喜鹊。轮到我了,却好似做个乌鸦普通。”田晃因问何出此言。李长泽将手中折子递与他:“看罢,才说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有这糟苦衷儿。”
九哥无可何如,便道:“宣钦天监来问一问罢,本年气候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