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蝉蛹[第3页/共4页]
阿兰虽也是平凡人家出身,却比朵儿幼时好很多,听了便说:“这也吃?”朵儿道:“人饿极了,有甚不能吃哩?野菜榆钱知了猴儿都算好滋味了,饿急了时,蚱蜢蝗虫往火里一丢,烧熟了也能吃,香!”
还是靳敏伸头来看了一回,便劝他:“褚梦麟老是状元出身,分歧平常百姓,处所上怕担干系,天然是要与朝廷说上一声儿。”
余下两个心头都是一沉,眼下国库倒有一小半儿是因发官员俸禄而空,既有官员,又要有后辈受荫职,好似滚雪球儿普通,今后不定又是个吃钱庞然大物。凡这等冗官冗员,增时好增,裁汰之时却并不好裁汰,不然政事堂便不须如此忧愁了。
田晃咳嗽一声,执起一份奏本来递与李长泽:“李兄还是先看看这个罢。”李长泽满目猜疑,田晃只作未曾瞥见。李长泽接了来一看,倒是弹劾褚梦麟,顿时面皮涨紫,怒道:“斯文扫地。”
听得阿兰都要流下泪来,听朵儿之意,她是有个后娘,天下后娘似梁老夫人与渤海王妃者少,想也晓得朵儿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头。若非朵儿娘娘跟前比她资格老,她几要抱着朵儿哭一声“命苦mm”了。
便是褚梦麟昔日同年,听闻此事,也不好去相帮。实是他常日所为,很有些宠妾灭妻之嫌。哪家气走了老婆不再设法儿接返来呢?他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要老婆了,连端庄嫡宗子都抛京中了,反拥着姬妾回籍。
本来这褚梦麟自罢免归乡,却不是个能闲得住人,正所谓囊锥露颖,好似身上拴着面铜锣,走到那里都要带出些儿响动。褚梦麟为官多年,很有些财产,不幸家中人丁浩繁,费钱人多。本来生存不愁,乃是因他做着官儿,又有个为相岳父,是以人皆与他便利。现在他获咎了老岳父,连妻儿都不与他一处住了,他又不肯逐了姬妾认个错儿,竟日里携着姬妾厮混,如此下去,有何出头之日?
这日,珍哥手里捏着两只蝉蛹出去与湛哥玩:“看这个,看这个,会爬哩。”将安氏骇得连摆手儿,又要将湛哥抱开了,且说:“好哥儿,可不敢拿阿谁,阿谁爪勾尖儿利,细心伤了手。”珍哥面上便有些儿怏怏。
李长泽心头大为意,脚步也轻上几分,回往政事堂说:“官家已允此议,命我等议个章程出来。”田晃伸头看了一眼,道:“这倒是先前未曾做过,非特要议如何收这税,还要议一议由何人来收哩。”靳敏道:“此事倒是不小,眼下只是数州郡,待今后商路修得长了,单是收税之人便要不下万人。这些小我由谁来管,又要设官,既设官,又要发俸禄……”
胡妈妈忙斥道:“你胡说来,娘娘怀着身子,如何好胡乱吃东西?”玉姐自有身,连兔子肉也不准吃一口,因九哥生肖是兔,今后忌了此味。听胡妈妈说朵儿,玉姐道:“我不吃另有旁人吃哩,如果朵儿想吃了,便寻些来炸了与她吃,多咱吃腻了多咱算完。不是说下雨前后多么?寻些就是了。”
李长泽点头道:“该当如此。”肚里却又打起腹稿来,纵是公议,他这任辅弼,也须有个大抵章程才好,不然一问三不知,委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