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婚丧[第4页/共4页]
六安王连日哭丧又应酬,浑身怠倦,听着老婆问他,用力揉一把脸方觉着精力了些儿,道:“你过胡涂了,本年是举子们赴京测验年份儿,我们家是丧家,不好过问这些个事情。他们家中有女孩儿,个个都等着发了榜好抢半子哩。”
六安王妃却顺势道:“我却又要说不明理了――你现在孙儿都好立室了,便休要做那瞻前不顾后事儿了,先王与你留下这些个小兄弟小妹子,你也晓得愁。现在你爵不比先王、也无有个进钱拼集,圣眷不能比四叔家,咱休再多养闲人了。你又孝期,便少些姬妾、休再生养,成是不成?年青时我并未曾多劝你,现在老了,倒是保养身材才是福。”
玉姐才因郦玉堂爵位低了生闷气,又听申氏说不好多来见,不由流下泪来:“我这里原便连串门子人都少,您再不来,叫我如何是好?”两个悲悲切切,哭了好半晌。湛哥又睡醒了,申氏抱着湛哥便不放手儿:“比他爹生得都雅哩。如果叫官人看着了,不定多喜好。九哥小时候儿,亏损这长相上了。”
这话儿却不好眼下就说,玉姐好险没叫噎得背过气去。九哥不知就里,将玉姐好生安抚:“我晓得你重旧时交谊,我亦如是,只是礼法如此。”玉姐横他一眼:“亏大发了。”九哥陪笑道:“亏损是福。”将玉姐又噎一回,赶他道:“不是要开考了么?你即位以来头一遭儿,甚事都没这个要紧。”又顺手卷了他袖子,见胳膊上果青了一块儿,不由心虚,唤朵儿取了药酒来,与他揉开。
“了”字尚未落地,郦玉堂可贵也“机灵”一回,两眼一翻便靠宗子身上了,将郦乾生噎得目瞪口呆,只得叫一声:“人呢?爹昏畴昔了,送去安息!”
玉姐道:“您说是。或者我明日里便寻嫂嫂说话,将这意义说与她,恰好外头测验,是为她挑半子哩。”申氏见她明白,才恋恋不舍将湛哥放下,告别而去。
六安王妃如愿以偿,申氏却崇庆殿内,与玉姐执手相看泪眼。
老妈妈倒未曾读很多书,只学了个音儿,跑与大哥说,大哥揣摩半晌方悟,内心暗赞娘子机灵。附于郦玉堂耳畔如此这般一说,郦玉堂也是不会做戏,大哥前头才说:“叫他们这般围着,倒不是来与阿翁吊孝了,爹无妨避上一避,权作悲伤过分昏畴昔了。”
六安王妃这才放心,道:“是哩,过年时我还与她们说,到了时候儿提示你一声儿,留意可有好。”六安霸道:“咱哪另有闺女要嫁?”六安王妃道:“你没闺女要嫁,我另有孙女儿要说人家哩!”继而咬牙道,“哪怕是个穷墨客,只消孩子有本领,我甘愿出本身私房与她置嫁奁,也好过卖与个商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