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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们并非“口不言利”之辈,能做到宰相,何止不能口不言利?国度赋税几两几钱都要稀有儿,市上米价,几文几厘都要清清楚楚。眼下明摆着,地是有限,兼并是抑不住。要限田,座又岂有不要吐出来?纵自家廉洁了,亲朋故旧一定都洁净。不限田,民失其田,便是流民,流民易成流寇,继而天下震惊。
秀英道:“过了年,太皇太后侄孙女儿要嫁与燕王家七哥哩,就是先前太皇太后想叫他入继先帝那一个。”
然心内也回想本身行事,虽也不出礼法规矩,确有些儿咄咄逼人之意,不由检验。便频召僧道入宫讲经,也与石渠书院苏先生那边帮助,又与慈幼局等处施医赠药,与冬衣。是为求官方口碑。
玉姐听了一怔,将这话往心头一放,又问宫外闻。
却说这秀英劝了玉姐一回,自所觉得玉姐好来,玉姐内心领她情,却并不想做那般“贤能妇人”。总想着信九哥一回,两个好生做伉俪。也不提秀英之劝,尽管与九哥嘘寒问暖。
这日,玉姐正听着章哥背《千字文》,她坐着,章哥于她劈面立着,将两只小手儿往背后一背,慢悠悠背那“六合玄黄,宇宙洪荒”。也不解其意,尽管先硬记下了。正背间,顶了李长福缺儿一个寺人于同平抱着柄拂尘进了来,单膝一跪,禀道:“永嘉侯夫人蒙召入内。”
却说玉姐暗中使宫中寺人往穗州做经纪买卖,不数月间便见红利丰富。虽因有着宫中招牌,无报酬难之故,也是这经商确切无益可图之故。九哥比玉姐上心,每逢李长福“奏折”送到,九哥需求讨来细细看一回,甚而至于要拿往政事堂,与宰相们商讨。
玉姐道:“娘听他们说来!九哥晓得,九哥甚都不说,他们说了也不管用。”秀英道:“那也不能由着性子来,休问是谁,叫御史谏了一回、参了一回,也不是个功德。”
自玉姐蒙册立,洪谦升做永嘉县侯,秀英亦做国夫人,然称呼上,却还是妇人随夫,表里皆唤她做永嘉侯夫人。秀英欲来见,玉姐自是乐间,常常头日请见,次日便得入内。
秀英叹道:“你……处这个处所儿,进不成进,退无可退。循规蹈矩尚且来不及,如何好自寻烦恼去?听娘,这男人长进了,你便不能如先时那般待他了。先顾好自家,休出忽略。”
玉姐不管那外头事,外头却又有人来寻她。年节将近,章哥目睹便有三周岁,玉姐正与他开蒙,不过教些个《三字经》一类,先教他识些简朴字,又教数数儿。章哥已能磕磕绊绊数至一百,字儿也识了很多,小茶儿于旁便夸他聪明。玉姐没养过孩子,有个金哥,小时候事儿到现在也有十年,都记不大清了,小茶儿恰好有个略大些儿子,玉姐便当她说是实。内心也觉章哥并不笨拙。
秀英道:“我晓得你打小主便就大,有些事儿,与咱江州时是不一样。”玉姐道:“我免得。”秀英道:“老是你有事理,还是主张大,还是没听进哩。你是甚样人,休说我晓得,外头也晓得了哩。做事儿总带些儿你爹邪气,又染那苏先生书白痴硬气,叫人汗毛儿也要竖将起来,你自家还不觉哩!他两个是男儿能那般行事,你也行?”
玉姐沉默,道:“我总想信他一回,试上一试。谁个想将本身男人让与人?我是不想!不试一回,我是不会断念!他亲生父母兄弟皆不能认,满宫里他亲人都我这里了,我得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