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安抚[第2页/共5页]
――――――――――――――――――――――――――――――――
出行时,朱璋除开随队去处,但有机遇,也往洪谦面前凑上一凑,执子侄礼以奉。洪谦看他也不算迟笨,便经常指导一二。那朱璋与洪谦处了数日,渐不拘束,也将这队里很多人、事说与洪谦来听。洪谦此行干系严峻,也恨时候仓促,不得知知随行之人秘闻,听朱璋起了个头儿,便引着他往下说。
下一回便又多了几个,如是数次,洪谦见人来得差未几,方将旨意颁下,倒是将这肇事夷性命土司“收押把守”,土司治下有乱,各罚俸一年。天晓得这土司原也拿不了朝廷几个钱,今罚了,也没罚多少。却又另有金帛犒赏。土司亦不欲将事闹大,数月来,动乱虽剧,那邻近官员里有能为肯守土也是很多,他们也觉吃力。
土司却也精乖,头一回见,有先痛哭流涕,忆及那位陈神仙之教养。中间便有接着词儿说迫不得已。洪谦听他们说:“求诉无门。”便浅笑道:“你们也是朝廷册封之官员,如何不上折?”土司便说:“走投无路。”
玉姐想一想道:“她老是这宫中大长辈,她有个甚不对处所儿,我且要忍着。先时敢与她唱反调儿,是我借着她办了错事儿由头,也是初来乍地要杀猴儆鸡,却不是我与她唱反调便是做得对了。现在她没个错误,我如何得冷着脸儿。她一曾祖母,要看曾孙儿,如何拦得?老是你与胡妈妈两个多辛苦。”
才说“一家人团聚便是大福分了”皇太后,要眼睁睁看着顶用一个侄孙子拿命去搏,将脸儿也挂了起来。
如是忽忽两月,方赶至处所。彼时处所上已颇见乱相,幸尔并非统统官员都是苛吏草包,也有自行据城而守,也有收拢民人、安抚民气,也有封闭门路不令动乱分散。洪谦先往近城池,见了本地守官,他随行携另有一样东西――旨意。乃是经政事堂并中书门下签书画押盖了印,将本地凡死守官员嘉奖一番,再问景象。
洪谦虽是安抚使,虽西南之乱未平,倒是当作告急军务来办,是以日夜兼程。玉姐与小茶儿说话之时,距洪谦离京不过半月,已走出数百里地。一行走是官道,步队也逶迤数里,安抚使仪仗、禁军、颁赐之物等等等等,又有随员。
洪谦并不城内设席,却往城往二十里,搭起棚儿来,设酒馔约见诸土司。土司里也有有见地,也有没见地,老是有见地先来,没见地尚张望。洪谦只消将身份一亮,便有土司心头活络。他是太子岳父,官家又年高,有这重身份,他口里说来话儿便能叫人信。
洪谦所携之太门生等,便有弥补空缺之意。洪谦调集诸人时,便有动静通达猜着了,心下不免忐忑,大半是不乐留下。越凌却默不吭声站将出来:“门生愿留下。”
土司们将信将疑,也应往这近处来读书,至如送后辈入京,却还不大肯信。洪谦也不恼道:“百姓人家,儿子要出远门儿父母还要惦记,何况诸位家大业大?也是当谨慎些。我总还要于此处担搁些光阴,你们可细心商讨,不急。”暗中却与内里一心机矫捷之土司勾连,赠以金帛,说以甘辞。
玉姐因有此丧事,虽洪谦尚路上,她也是喜气洋洋,又使小茶儿出去说与秀英听。自往慈寿殿里来陪慈宫说话,慈宫见她笑容儿,便问:“有甚丧事?”玉姐因说父亲将归,慈宫也说:“一家人团聚便是大福分了。”玉姐心有戚戚焉:“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