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离京[第5页/共6页]

既然李长泽如此说了，九哥也只当他说是至心话，拿眼睛一扫几位宰相，沉声问道：“如此，朝廷可另有旁人可用？”

九哥过继时甚是年青，才方一十五岁，交游也不广漠，官家又，是以他虽经常听政，身边实无几个死党也不识个甚能人异士。现在满朝高低，可谓皆是老臣，收伏这些小我劳心吃力不说，那还是“人家”。现在九哥儿子也有了，年纪也渐长，也是时候儿要种植些个“本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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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道：“他？”

本身是再没生出儿子了来，官家是个极惜命人，这二年也不敢靠近宫人，唯恐再亏损了身子。如此，九哥便是他眼下独一儿子了，又做了太子，官家便也力将些个事情讲解与九哥：“西南夷比胡人还难对于哩。胡地一马平地，西夷却崇山峻岭，又有密林深涧，间或有瘴气，原是放逐之地。发兵北上，备上赋税军器帐篷、金创药一类便可，派兵南下，还要备上各种防疫药物，备也不定能救得返来。”

前头九哥与洪谦说话，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九哥心中很有些惭愧之意，洪谦却一片开阔，不愧是父女，玉姐所言，恰是洪谦所想。趁着还是太子妃父亲，好生立些个功绩，待成了皇后父亲，政事上头再想伸展手脚不免比当今要难些儿了。

西南夷却此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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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才放下心来。

九哥道：“如何抚来？”

秀英连声道：“他这操心命！他这操心命！”却又向玉姐讨要太医、药材，好与洪谦带去。玉姐道：“这些倒是忘不了。是梁相公当朝荐爹，想来梁相公也不敢掉以轻心。廷议前九哥也与我透过话儿，他总要将爹原模原样儿还给我。娘且放心养胎，休叫爹于千里以外惦记娘性急。”

九哥擦擦汗，问官家：“何不裁之？”

玉姐道：“但有事，且叮咛辰哥。张家三郎、四郎，实比辰哥机警，却不是亲戚，娘独个儿家，倒不好等闲叮咛他们，却要避嫌。”秀英道：“他们还读书，总要太学里住，并不费事。”

九哥搓一搓手儿，两臂一伸，将章哥抱将过来，章哥他怀里将脑袋转来转去，九哥见他顶一颗大头，又觉手里孩儿极是柔嫩，不由心惊胆战，恐怕他那小细脖子撑不住脑袋。将手托着他脑后，章哥似寻着甚奇物事，将一颗大头悉压父亲掌心，却将脑袋九哥掌内心滚来滚去。九哥绷出一身汗来。

因有大事，宰相们齐聚政事堂里来，连因褚梦麟之事稍有些羞于见人李长泽都。九哥不好拿官家所言冗官之事冒然相问，便只问眼下西南夷之事：“与胡人一战是所不免，西南便不成再肇事，不知诸公觉得如何？”

官家道：“年青人，血气方刚，戒之斗。”九哥叫他给噎着了，半晌也说不出话儿来。官家缓了声气道：“若无胡人事，练练手儿并无妨事，你连日也听政来，却想一想，西南又是那样一个模样，弱旅能够镇平？精兵强将已定了要北上，一朝南下，北方一旦有事，却又要从那里变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