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男装[第1页/共4页]

章哥也不知听没听懂，见着亲娘，也不装样儿，咧开嘴儿笑将起来，两只手儿伸开要够玉姐。玉姐大笑，又叫李妈妈来看章哥。李妈妈扎煞动手不敢来抱，玉姐也不料，亲抱着与她看。李妈妈越看越喜，道：“鼻子嘴巴像姐儿，眼睛眉毛像太子哩。娘子还念叨哩，说是不晓得长开了是个甚模样。”玉姐道：“那你归去说与娘听来。”

太夫人思及此，忙说：“我这里另有鲜果子，酸甜，合妊妇口儿，你且回，我令人送到府上去。”果遣亲信人往北乡侯府里去，先赞秀英想殷勤，又将她所忧之事一并说了。言下之意，便是催促送走也要早。

玉姐换上了往镜前一照，忽地一笑，暗想，我换上这一身儿，不晓得那白痴见

李妈妈道：“娘子是善心人。”秀英道：“也没多好哩，老是人不犯我，我也不去害人。夏天到了，江州来好团扇屏风，我分作几份，妈妈带人往各处送一送罢。也不是罢好物儿，胜鲜野趣。”李妈妈笑应了，道：“娘子尽管放心，保管该送一个儿也不落下。”秀英听了便笑，她送团扇屏风是假，借李妈妈之口说这歌女事是真。

玉姐讶道：“常日里你不大说这些个，我还道你于家长里短不料哩。”九哥面上一红，为莫非：“我不说罢了。”想有郦玉堂那样一个爹，做儿子想内心舒坦了，不是比他傻，便要肚里明白，九哥有幸有申氏那样一名明理母亲，内宅里头倒端的是不胡涂。玉姐道：“今后我说，总成了罢？”九哥咳嗽一声，不接这个话，却说：“有件事儿，要劳烦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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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口中热气喷到玉姐耳朵上，原就痒，及听了这话儿，玉姐便忍不住直笑，又揉耳朵道：“我都醒得。”听了叮嘱，笑吟吟发了赏钱。又说小茶儿：“你有甚要捎带，都交与妈妈捎归去。”还叫朵儿与李妈妈多说说话儿。自引碧桃、青柳去看章哥。

李妈妈一旁陪侍着,如何不知秀英苦衷？开解道：“官人又未曾说要留。”秀英道：“他不说，我不能等闲打发这些小我了。”李妈妈道：“娘子掌家，如何打发不了？歌女行里原就不讲究，阿谁乱窠子里出来一班歌女，是乱上加乱，哪个好人家能收留？不怕将家搅乱？哥儿也一年大似一年了，不消3、四年，十2、三岁小郎，难管束。”

时价四月末，章哥已长得颇大，养得白胖敬爱，于榻上仰卧着，偏又不肯安生，手脚齐挥，口里也不知咿呀个甚，每说一句儿，后一个字均咬得颇重，倒似训话普通。玉姐瞧他这模样儿，便想起苏先生上课来，也是这般立着，遇有警句时将调子儿放重了，手儿还要空比划几下。

秀英了了本身一桩苦衷，却又以己推人，担忧起玉姐来：“官人如许，已有人送歌女来，九哥做了太子，这……上赶着人还能少了？！”此事倒是可与洪谦商讨。洪谦听了道：“休要瞎担忧，太子不是没有分寸人。你尽管放心养胎。”

九哥耳朵一跳，故作不经意状问道：“都送与谁个了？”李妈妈一一细数：“苏先生府上、义安侯亲家那边、郡公那边……”九哥传闻他父母处亦有，不由挂记，待李妈妈说完，又问：“都见着仆人家了？”李妈妈道：“见着了哩，天儿热，略瘦了些儿，苦夏，倒都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