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御史[第7页/共8页]
铁御史因太子妃贤德,便不扯这洪谦将银姐关家中勉强也算是个私囚别人,反偶然中为洪谦摆脱,说褚梦麟之妾“确实有证而不扭送报官”,意说洪谦没法证明银姐身份又是亲戚所携女眷,无法收留。又因那“亲亲得相首匿”,林氏亲缘虽远,倒是亲戚,褚梦麟妾家却不能算亲戚。是以绕过洪谦。
以上皆是世情、不入律法,却无毛病着判官断案时考虑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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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无法,只得又发审此案。褚梦麟焦头烂额,一个有分量岳父又“病了”,此时方知行事孟浪,过于纵着宠妾了。京兆一看褚字便烦,当下便判褚梦麟这妾“犯警”,连着行凶仆人也一并判了,反正她有钱,褚梦麟也是钱多了没处使去赎个犯妇,叫他们出一回血来丰盈府库也没甚不当。至于褚梦麟,因官职颇高,京兆不好判他,却退还官家另择人判来。乃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又夺那妾出两子功名官职――因查知此二人乃那妾扶养之故。
林老秀才与林皓父亲羞惭打动不已,只说押了林皓归家,再四说不敢再添费事。父子两个内心都明白,经此一事,洪谦内心已是不喜了,再添费事,不定洪谦要如何应对。且此事经御史鼓吹,又有京兆之判,世人都知是林家行事不周,拖累了洪谦,洪谦倒是够仁义,林家若再肇事,便无人会说洪谦绝情。
洪谦想倒是,林辰总算诚恳且不肇事,又沾着些亲,他若出去了,张三郎、张四郎两个无亲无端又如何好收留府里?这是要三个齐逐意义了。且林辰一出,便是与这一门亲戚断绝意义“未免凉薄”。洪谦若想堵了人丁,便须做出姿势来,先彰显仁义,今后有个故事,讨伐别人便少,为他说话便要多。
褚梦麟那“岳父”因将女儿将与个大官人做妾,处所上也算是有些个权势,连官儿也能见着几个,此时鞠问问话也不先问他,又叫人抢先了说话,且看林老秀才因年高且有功名,特许站着回话,他还跪着,心中实是不。
褚梦麟却再没心机管这等闲事了,不但李长泽一向病着,扣了他妻儿不放。那头却又有御史参他家中“戋戋一妾便指令人当街强掳女子”、“不经官府私囚别人”等等。
宦海上度日,获咎了谁也不能获咎了御史,获咎了官家,许还能搏个极言切谏好名,获咎了上峰,还可改换门庭,获咎了御史,只好他骂你听。他便是叫你整死了,也是青史留名,你却只好背着千载骂名。想叫个御史不再骂了,体例也不是没有,却要迂回盘曲,难保旁人不会说些甚么,你这名声儿,就坏了,他要立名。
每逢黄灿参人,朝廷高低都当个笑话儿来看,然参到自家头上了,这滋味却实在不大好受。洪谦因着林皓之事原就内心沉闷,叫黄灿这么一参,觉堵得慌,林老秀才本是过两日见了林辰便要归去,行李还未清算安妥,这头林谦叫人给参了!凡叫御史参了人,纵是梁宿,也须先出来请罪,被参罪名重时,且不能视事。可爱是这黄灿,语中竟有一股“因洪谦仗着是太子岳父是以如此胡为包庇”意义来。
这参奏之人却不是黄灿,乃是御史里头钟慎对劲弟子,驰名铁面御史。此人正姓个铁,与黄灿恰好相反,他凡参人,总能捏着人把柄,凡补参者,重者服伏,轻者逃了科罚也要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