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同在[第1页/共3页]

她走到前院，谢如荞已经被惊醒了，立在院中，一个谢家的小厮跪在她面前大声哭喊：“女郎，我们回不了都城了，西篱门被攻破了，叛军入城了！”

江南之地的春雨就是这般磨人，缠缠绵绵，一点也不干脆。到了早晨，军中火把难以扑灭，天上又无星无月，劈面有甚么动静也没法得知。

段鉴没有司马瑨号令也不能妄动，便领着带来的几千人又退走了。

司马瑨朝他瞥了一眼，慢悠悠地朝院门走：“如何，你是奉旨来责问本王不告而归的？”

“沿江都是守军，庾世道没那么轻易度过来。”

司马瑨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叛军这不还没度过江来呢么，传闻卫隽就快到了，你何必如此惶恐？”

司马瑨刚说完，就有标兵冲了出去，一头一脸的雨水立在廊下向他禀报：“殿下，都城西篱门外有人攻城！”

谢如荞也担忧着谢府安危，毫无困意，白檀只幸亏书房里陪她说话，内里时不时会有霹雷声传来，每到此时谢如荞的脸就会白一下，好久才缓过来。

“谢女郎如何会来？”

白檀道：“你不是不顾家国百姓的人，本就筹算出兵的，只是在等机会罢了。”

不过几百人罢了，能有甚么高文为，不过半晌便被绞杀殆尽。

司马瑨已经从院中出来，白檀转头看向他，他的身上已经换上胡服，提了马鞭，朝远处的都城遥眺望了一眼，面无神采。

“百姓们都瞻仰着世家，世家此时遁藏，他们如何另有信心抵当？倒不如动员全城，同心合力抗击叛军，一定不能抵挡住。”

高平当即道：“殿下！下官有事求见！”

司马瑨嘲笑：“本王没听错吧？你一个禁军副统领，也敢安排起本王来了？”

若在以往是真的能够究查此事，但现在紧急关头，那里还敢再获咎他。

司马瑨可贵这般欢畅，眼角都弯了起来：“嗯，我便是这般不务闲事。”

这模样像极了当初他们逃出都城出亡时的模样，这座城永久这么多难多难。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眼朝江中望去，本来他们趁着夜晚渡了几艘船的人过来。

气候阴沉，似有落雨之势。

谢如荞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凌都王那边……”

“自襄城郡而来。”

“那此时机会到了么？”

足足站了两个时候，司马瑨才呈现，披着一件素薄的宽衫，目不斜视地往前院来，手中还提着剑，明显是夙起练剑的。

襄城郡在建康城西面，间隔很近，日夜行军的话，一日一夜便能到。

司马瑨转头看到，语带讽刺：“禁军直属天子所领，只跪天子，你这么跪了本王，算不算大逆不道啊？”

南堤上，奉皇命而来守军严阵以待，劈面是乌压压的一片玄甲兵士，隔着一道天险，两厢对阵。

不过寥寥数日，叛军便近在面前了。

白檀早就被内里的动静吵醒了，刚洗漱完，司马瑨返来了，一手搁下剑，顺手就揽住了她的腰肢：“请恩师为本王换衣可好？”

白檀也很震惊，西篱门竟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但她还不至于慌乱，从速问了句：“都中景象如何了？”

白檀看了好久，已经累了，合上书往他怀里窝了窝，想就势眯一会儿，俄然听到内里模糊传来了喊杀声，当即坐正了身子，惊奇地看向司马瑨：“我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