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诗障[第3页/共6页]
司马玹的面前摆放着江南士族递奉上来的折子,乃至另有一些证据,都是状告庾世道的。
白檀接过他手里的扇子看住火:“你爱睡哪儿睡哪儿,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郗清皱眉:“如何公诸于众啊?”
白檀感喟:“你来就是挽救我们于水火了。”
白檀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靠在枕头上,摸了摸他的脸颊,已经肥胖了很多。
可惜透过这封信他看不到她详细的模样,她只说在吴郡统统都好,却不说详细。
丢开笔,她又从柜子里取了极新的纱帐来,将六折的屏风拆了,每首诗前面便竖一折屏风,将纱帐搭在屏风上,拦成一道樊篱,如此几次,直到床头,拦了一排的纱帐。
忙完这些,她拍鼓掌走去门边,一把拉开门。
司马瑨不觉有异,回到厅顶用了饭,又由郗清把了脉,肯定无碍了才回房去找她,这才晓得她为何那般笑。
白仰堂冷静站去一边,不动声色地张望。
司马玹细细看完了白檀的手札,她的字不像平常女子那般清秀,反而笔锋锋利,带着萧洒和不羁的力道,如同她这小我,生来有种特别的味道。
白檀不知这是司马瑨的安排,还挺欣喜:“两方互斗,好机遇啊。”
天尚未黑,窗外已经有了泛白的一道月影。
郗清哼着小曲儿来奉告司马瑨都中的好动静时,他正在院中练剑,只着了一件素白的单衣,身形矫若游龙,实在太惹眼,就连下人们都远远地探头探脑张望。
庾世道搓着衣摆,鹰普通的双眼闪动不定:“事已至此,就算是王谢,敢挡道本侯也不会退步。”
司马瑨闷笑一声:“那你跟我私奔也是我骗你的?”
司马瑨蹙眉:“你当谁都与你一样文采卓然不成?”
司马瑨握住她的手,贴在颈边,浑身虚脱有力:“最后发作时,持续了足足半月,我几乎熬不畴昔……”
郗清很快就开端犯困,还煎着药呢就打打盹了。
司马瑨当即搁下茶盏出了前厅,白檀刚好送走周怀良返回,走到门边,将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好了?”
郗清摸摸下巴:“归正他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啊。”
庾世道正在行邸中宴饮,司马烨将这动静带来,他当即狠狠砸了手中的琉璃盏。
司马玹明显也想到了这层,捏了捏眉心:“早知她远走吴郡,朕该将她接入宫中来伴随贵妃的,也免得她在外刻苦。”
郗清一脸沉痛:“别说了殿下,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你,骑马疾走都不带歇的,不瞒您说,我屁股到现在还肿着呐!”
司马玹当即看向他,他这一行动无外乎是断了白氏入主中宫的机遇,天然叫人惊奇。
白檀笑容满面:“多谢嘉奖,但你再夸我此事也这么定了。”
谢太尉被王敷扯了一下衣角,清清嗓子,也开口支撑:“丞相所言极是,江南士族联名上书可不是小事,当年是江南吴郡庇护了世家才躲过一劫,他们的话必定可托。何况义城侯还牵涉勾搭秦国,此事不得不查。”
司马玹这几日刚规复上朝,大臣们已经按捺不住纷繁上疏提及立储一事。
内侍一面接了信畴昔,一面奉告他,王丞相和谢太尉到了。
司马玹摩挲着纸张,好久才又将信折好,重新封起来,让内侍交去给白唤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