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女帝师二(16)[第4页/共5页]

我不由好笑。那人进了谁的门，我当真不知。我心中还很猎奇呢。我扬眸，现出少女特有的敬佩而猎奇的天真神情。身着薄弱的襦衫，更能体味到御书房中的彻骨寒意。但是我晓得，自从我叫李瑞遣出小虾儿，我的心就已经变得比汴城夏季里最坚厚的冰还要酷寒刚硬。

我冷冷道：“刚才在御书房中，姑姑为何要那样说？姑姑明知我当时是因为红芯才――你如许说，显得我成心加深舞阳君的罪过。”

周贵妃淡淡道：“臣妾牵涉案中，恐出言不公允，有碍圣断。此案由郑大人和朱大人主查，且二位大人是最公道的，陛下当问二位大人才是。”

我浅笑道：“趁着内宫还没下钥，你再出去，提示李大人，如果刑部这一两日还没有提审过这些宫人，便将杖刑延后。这就去吧。”小钱应了一声，正要躬身退下，我又道，“返来寻芳馨姑姑领赏去，别忘了。”小钱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应了声是，转头一溜小跑地去了。

小钱躬身道：“奴婢们若没有大人的指导，天然是甚么事也办不成的。”

天子道：“很好。那舞阳君又如何？”

周贵妃欠身道：“是，臣妾一回宫便传闻了。当时信王仇恨，还将此事闹到太前面前去了。被太后斥责了一番才罢。”

我淡淡道：“那便是了。暗害三位公主需求周到的摆设和千载难逢的良机，这位舞阳君既如此鲁莽无知，暴躁不端，下官实难信赖，她便是阿谁主谋。”

我嗯了一声道：“本日要杖毙的这十几个宫人是甚么人？”

郑新擦了擦额上的盗汗，颤声道：“陛下圣明。只是那侍婢所招，远不止这些。”

郑新的唇边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浅笑，是朝臣特有的慎重的高兴：“因舞阳君之子吴省德和信王世子比武的事情，皇后并没有理睬舞阳君，舞阳君挟恨在心，教唆奚桧暗中带人伏击世子，得逞。因而又行谩骂，第二日便传出世子违逆，在家中将信王一个有身的侍妾踢入水中，几乎被信王废归天子之位的丑事。”

小钱游移道：“这……奴婢没有问，李大人也没有说。”

手一停，白瓷汤勺沉在几片鲜笋之下，我蓦地想起一事，问道：“刑部的人有没有去掖庭属提审？”

天子道：“他如何说？”

小钱道：“这十几个宫人是当日在湖上滑冰的，有男有女。”

天子道：“那姘夫究竟是何人？”

我心下一软，叹道：“姑姑，你为何待红芯如许好？是因为她苦苦要求你么？”

郑新道：“臣将他们母子别离囚禁，先鞠问府中一干侍从。舞阳君的贴身侍婢甚是惊骇，未待臣用刑，便全说了。她说，阿谁奥妙出入舞阳君府邸的人是舞阳君的姘夫。”

郑新道：“臣遵旨。”

周贵妃道：“臣妾觉得，若舞阳君不是主谋，一则或许她背后另有其人，二来也能够被人谗谄。郑大人查案时万不成忽视了。”

天子向周贵妃道：“爱妃如何看？”

天子又问我：“朱大人觉得呢？”

当时晕倒，是因为我一贯气血不敷，又痛心红芯的叛变与她的伤势，并非谩骂之故。我一惊，轻声喝道：“不成胡言乱语！”

芳馨低头道：“奴婢晓得。但红芯女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如何自主？她又能开罪谁？女人当然能够不再用她，但何妨结一个善缘，叫她远远地为女人效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