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女帝师二(8)[第3页/共5页]

芳馨送了李氏出去，返来笑道：“女人这是要学姜太公么？”

李氏仓促行了一礼，“刚才玉华殿来人说，皇后一夙起家，便往含光殿请罪去了。我们殿下听了，便决意要随皇后一道去，这会儿恐怕都跪在含光殿前了。只是陛下昨日辛苦，想必没有如许夙起家。奴婢拦着殿下，说问过慎嫔娘娘和朱大人再做筹算。殿下便说，随皇后请罪乃是孝悌之举，朱大人定然不会反对。慎嫔娘娘和刘大人也很同意。奴婢也不懂这些大事，但自从王氏出宫，奴婢便觉得，凡事都要问过朱大人才气放心。”

绿萼道：“奴婢晓得，畴前在遇乔宫学端方的时候，老是听姑姑们提及。太祖还未即位的那十年和刚即位的两三年，几近年年都是在景园里过年的。”说罢掰着指头，兴趣勃勃地提及当年景园到了年关时是如何安插园林、烧制新瓷、裁制新衣、整造器物、烹调食品，不知不觉便回到玉梨苑。

我笑道：“那些官样文章看了就头痛，绿萼在旁说谈笑笑的，倒好多了。”

我只得道：“嬷嬷就说我在砻砥轩，有要紧的事情要劈面就教，请殿下归去一趟。”

芳馨道：“女人是在忧心霁清轩么？”

慎嫔见我面色不善，只得讪讪道：“你来得早，想必还没用早膳。空着肚子在冷风里站着不好，进屋用膳吧。”

绿萼道：“奴婢整日在宫里坐着，那里有使钱的处所？只不过这大过年的也过分冷僻。奴婢想，女人若不随皇后用膳，便回玉梨苑和奴婢们一道守岁，自安闲在的岂不比在皇前面前好？芳馨姑姑和紫菡早就把雀儿牌都预备下了。”

我一怔，忸捏道：“请娘娘恕臣女无礼。”说罢微微屈膝。

我叹道：“不必了，李嬷嬷已经去请了。”

我笑道：“雀儿牌就不必了，太响。传闻姑姑预备了一桌好菜，不知几时开宴？”

【第六节 砻之砥砺】

绿萼奇道：“这些男人家的东西，女人画来做甚么？还画这很多一模一样的？”

绿萼笑道：“女人忘了明天是甚么日子了？”

我在玉华殿连读了三天奏疏。每篇文章都写得古板冗烦，像一阕沙哑绵长、永久也找不到重音的曲子。从玉华殿出来，天气青灰欲雪，绿萼为我披上大氅：“明天总算能够回玉梨苑用晚膳了。”

锦素的字能得昌平公高思谊的赏识，想来她定然欢畅。另有甚么比这更令我欣喜的？我笑道：“拿走便拿走吧，也没甚么。银子也不必去讨了。”说罢命芳馨赏了小钱。

芳馨笑道：“昌平公抢走了于大人留给女人的字，女人却仿佛很欢乐。”

自三位公主不测溺水、皇太子暴毙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月，的确是该过新年了。但是景园中一片冷僻肃杀，并无一丝欢乐喜庆的氛围。我叹道：“皇后是不会健忘日子的。彻夜内阜院有安排宫宴和戏酒么？”

我瞟她一眼：“你若钱不敷使，我这里有。”

芳馨道：“女人放心，李大人前两日不还来讲，于大人、苏大人和封大人都很好，没有饿着也没有冻着。”

白茫茫的雪光刺得我眼睛一痛，我恍忽道：“甚么日子？”

绿萼不悦道：“太后和皇后一个病了一个又忙着，这会儿比年赏都还没分下来，那里有甚么宫宴？即有，这宫里通共也没几小我，一桌子都坐不上。怨不得娘娘都反面女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