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帝师一(57)[第2页/共5页]

乔致道：“下官已经回禀了皇后娘娘，娘娘不得闲措置，命下官将此事细细奉告大人，凭大人裁夺。叨教大人，此案该如何查下去才好？”

【第三十九节 染苍染黄】

他身后的小内监捧上一沓新录的证词，仿佛端上一盘新奇热辣的菜肴。我端坐在上，淡淡一笑：“乔大人辛苦了。可禀报皇后娘娘了么？”

苏燕燕直起家子，递了一块手帕给我：“本日天热，姐姐都出汗了。”我道了谢，接过帕子，悄悄拭去额上的汗珠。只听苏燕燕接着道：“实在mm并没有精通面相，不过史乘上总说帝王面貌如何，看很多了，也便晓得了。姐姐只说这画好不好？”

芳馨道：“奴婢不敢。只是女人畴前最听不得用刑啊，打死人这些事情，现在听红芯伤成这个模样，也不肯去瞧瞧。女人晓得么，红芯伏在床上，只剩半口气了，她苦苦要求奴婢——”

我淡然道：“才刚殿下是如何说的？”

进宫，总好过拖着病体在长公主府苟延残喘。呵，是民气的策划，还是运气的巧思？都无关紧急了。此后的每一步，我都要走得稳稳铛铛。每一天，我都要倍加珍惜。不管如何，我朱玉机，毫不孤负本身！

我大吃一惊，脑中嗡的一声，连发根里都冒出盗汗来。中衣贴在背上有黏腻冰冷的触感，仿佛一条毒蛇沿着脊柱游了上来。天井中有两个内监搬了一缸含苞欲放的石榴花出去，点点殷红，扎得我眼痛。我抚胸沉声道：“多谢银大人。只是我的病情还请银大人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现在宫里多事，我不想多事。我的病，我自有分数。”

绿萼伏在床边，双眼哭得通红：“女人总算醒了，奴婢去请太医出去。”

我叹道：“传闻她在掖庭属受了些罪，严峻么？”

芳馨嗵的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泣道：“奴婢和女人朝夕相伴，怎不知女人的难处？奴婢也晓得红芯此次犯了大忌。可她已经知错了，且又受了这番经验，莫非还不敷么？女人这会儿若不去瞧瞧她，她又怎能放心养伤？岂不是要送了这条小命？奴婢哀告女人，便去看一眼吧。”中间侍立的小西等几个丫头见芳馨都跪下了，都纷繁跪下。

我笑道：“若说这女子是吕后，这神态倒也画得精准。”

乔致道：“大人贤明。下官也想，若再查下去，也实在无益。只是不彻查，大人又实在委曲了些。”

高曜道：“定是来找姐姐的，让她出去。”

我顺水推舟道：“罢了。既然宫中并无此人，再查下去，就只能查到宫外去了。说不好还要去长公主府上寻人对证，先别说寻到寻不到，长公主府岂是平常之地？若轰动了太后就更不好了。且一番折腾不打紧，倒让内里的人无端猜忌起宫闱之事，甚是无益。不若就此作罢。不知乔大人意下如何？”

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醒来却不记得了。缓缓展开双眼，天青色的簇花帐子垂在头顶，色彩轻温和缓。忽听芳馨的声音在耳畔道：“好了好了！女人醒了！”

绿萼忙搬了绣墩请银太医坐下。银太医望了望气色，按了脉道：“女人这是自胎中带来的气虚血瘀。瘀血停滞，耗伤气血，毛病化生，因此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