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帝师一(53)[第3页/共5页]

李瑞道：“大人过谦了。不知大人明日几时驾临掖庭属？”

我点点头：“用过午膳便拆了看看。”

走上东一街，芳馨方道：“这个瑶席也真奇特，向来一宫执事带了底下人叩首存候，犒赏再丰富都是无妨的。就算迩来宫里的端方严，也没严到这个分上。也不知瑶席在避讳甚么？”

李瑞笑道：“大人身为上官，为何要拜见他？”

李瑞道：“这……乔大人家中有些急事，确切不在掖庭属。”

我放下折子，懒懒道：“姑姑如何也不早说……”

李瑞道：“下官不知。下官只知，大人本来是请郑大人入宫的，只因郑大人病了，乔大人又不在，下官才来的。不知大人有何叮咛？下官好归去转告郑大人和乔大人。”

我点点头：“现在这箱卷宗内里少了最紧急的证词，姑姑说，究竟是谁藏起来了？”

李瑞新官上任不过数月，且听他话里的意义，该当不晓得掖庭令在奥妙调查嘉秬之事。他不晓得，我天然也不能说，只得道：“是有些要紧事，只是得与郑大人劈面说。”

李瑞道：“传闻已经上表去官了，不知为何，上面一向没准。现在掖庭属的大小事件一概归乔大人打理。大人如有甚么事情，找乔大人也是一样的。”

高曜点头道：“位高责愈重，孤晓得。”

李瑞安然道：“也没花太多钱。且掖庭属有掖庭令郑大人和右丞乔大人，下官这个左丞一贯是不管事的，也没甚么好处。是以旁人都不肯意捐这官做，便被下官捡来做了。”

我笑道：“实不相瞒，只是数月不见，大人便从从九品一跃而成从七品，玉机自是猎奇。”

从大书房接了高曜出来，送回长宁宫，高曜请我在长宁宫用午膳，趁便在启祥殿偏殿午歇。我推说永和宫另有要事，不得不归去。高曜想了想，说道：“既然如许，姐姐便回永和宫用膳吧。下午也不必过来送孤去书房了。长宁宫和永和宫一东一西，姐姐在两宫之间驰驱，也甚是辛苦。孤午后便去禀告母后此事。”

李瑞赶紧见礼告别，我亲身送他到悠然殿的门口。他立足半晌，一张脸憋得通红，似是下了很大的决计，转头道：“大人，下官是个再寒微不过的粗人，自知不堪大用。但若大人有所调派，下官万死不辞。”说罢仓促一揖，快步去了，走到照壁处，右脚被左脚一绊，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地。

我哭笑不得：“姑姑请起。姑姑不要多心，我并没有思疑姑姑的意义。”

午膳后，还是有些困乏，便命绿萼泡了一壶浓浓的茶来。此次已换作我惯常所用的白釉刻花茶具。黄檀木大书案后，墙上的书法已经揭了去，换作一整排七层的榆木书架，只放了半满。锦素本来所用的书案非常阔大，是便利她练习书法的。此时案上只摆了两方眉纹花鸟砚、两架哥窑青釉笔山、一只钧窑玳瑁釉笔筒、一只三足汝窑笔洗和一对定窑白釉珍珠地剔花镇纸。轩阔的书案上，唯有赭黄封皮的奏疏和贴着封条的红色樟木箱子最是惹眼。

我笑道：“大人过谦。前人云，‘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又说，‘凡殖货财产，贵其能施赈也，不然守钱虏耳’[93]。大人其志可嘉，玉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