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帝师一(41)[第1页/共5页]

高旸道：“这是天然！”说罢翻开窗帘，对内里听令的小厮道，“你归去，替孤问候母亲。奉告母亲，就说宫里的朱大人讨情，请她赦免了马厩里的宋氏，仍旧让她回原处去住吧。你这就带着宋氏归去。”那小厮恭敬应了，转头喝住宋氏，转头向北而去。

高旸道：“当真？”

我问道：“长公主殿下现在那边，请姑姑引玉机前去问安。”

玉枢咯咯一笑：“徒弟说唱歌要站起来，气才气一贯而下。你尽管躺着，我唱给你听。”

玉枢想了想，开口唱道：“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贰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豨！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斯须高知之。”（《 乐府·有所思》）

他的目光深如冷泉，毫无热度。他的承诺亦短促无文，像几次淬炼过的锋刃。车中含混，我和他之间的天涯游移，便是全部六合。我先是惊诧，随即打动：“殿下贵德，玉机不敢攀附。”

高旸挖苦一笑：“是了，mm向来仁慈。也罢。”说着一扬指，一个小厮忙上前在那女子的腿上踢了一脚，那女子忙站起家，恭恭敬敬退到一边。那女子虽一脸安静，眸光动处，甚是不平。

我笑道：“我不晓得谁更俊，待你见了，本身辩白吧。”说罢侧身拈了她枕上的秀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传闻姐姐在学习歌艺？学得如何了？”

正说着，俄然来了几个管家仆妇，说是奉了长公主的号令，特来叩首存候。我一时不知所措，母亲早替我备下了银子，一一犒赏下去。如此阖府的人都来拜年，直闹了一天，连玉枢和弟弟返来了，也不得好好说话。

到了夜间，我与玉枢同寝。玉枢不竭问起宫里的景象，直问到我睡眼蒙胧，也不肯停下来。我不由笑道：“姐姐是不是想进宫？”

我想了想道：“天子很年青，也很俊。”

玉枢点头道：“母亲叮嘱过，你在宫里为官不易。上有两宫，下有贵妃，另有无数端方拘着。我还是不进宫了，进宫也只是玩。何必为了这类小事去求贵妃，不怀美意的人还只当你升了女史，便浮滑起来了。”我甚是欣喜，与玉枢额头相抵，相视一笑。

我叹道：“自来帝王家既多是非又无情。女儿本日见了信王一个侍妾，因获咎了王妃，便被罚到马厩任万人踩踏。听闻信王的这些姬妾，都没有录入宗谱。”

我和父亲齐声道：“仕进怎可半途而废？”说罢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高旸俄然拉住我的右腕道：“我扶mm上车。”我本来欢欢乐喜地出宫，现在已颇不是滋味。动了动右手，却没有甩开他。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肯胶葛，只得由他扶着上了车。高旸也钻进车厢，叮咛起行。绿萼与红芯贴着车厢步行。

世人一起将我送到我幼时所居的天井，方才退去。父亲母亲高坐正堂，我鄙人拜过。父亲亲身扶我起来，打量道：“经年不见，玉机长大了。”

我笑道：“怨不得姐姐身量比畴昔好多了，想是因为跳舞的原因。”

玉枢唱了两遍，见我闭目不语，便推我道：“好听么？”

我笑道：“开春了我倒是能够禀明陆贵妃，接你进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