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帝师一(36)[第3页/共5页]

芳馨道：“现在娘娘也就只听女人的话，女人可要好好劝劝娘娘才是。”

太后想了想道：“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出宫丁忧的史女巡颇通理财之道，现在这位朱女巡竟通国事，公然是女中君子。”又向周贵妃道，“朱大人既为女官之首，用度也该添些才是。”

太后笑道：“辛苦你了。年关将到，年赏办理好了么？”

小九道：“贵妃娘娘还在寝殿中。”

太后笑道：“恰是。曜儿该向朱大人道贺。”

太后笑道：“这里冷，进屋说话吧。”

芳馨在我身后悄声道：“女人该谢恩才是。”我赶紧碎步上前，向太后与天子行膜拜大礼，“臣女谢太后恩情，谢陛下恩情。”

太后抱过华阳公主，华阳公主本来在乳母怀中半睡半醒，换了生人一抱顿时大哭起来，太后一面柔声哄着，一面向天子笑道：“中气很足，说不定是个学武的好料子。”

太后摆摆手笑道：“好了，你们要讨赏，归去将灵修殿的大门堵上渐渐讨去。”

转头一瞧，却见周贵妃单独一人站在不远处。大氅上的明珠，颗颗浑圆温润，却在艳阳下华光尽敛。想是她夙来习武，练成了走路无声的工夫。但是她自矜身份，并不冒然靠近。我忙上前施礼，见她身边连个丫头也没有，不由问道：“娘娘怎的独安闲此？”

我甚是不解，不明白她一面担忧本身朽迈痴顽，一面又暴露安然无惧的浅笑。只听周贵妃又道：“听闻玉机另有一名孪生姐姐，未知现在那边？”

太后也不换衣，只添了件家常锦袄。宜修带领世人奉茶。太后漱了口，方向周贵妃道：“后宫还好管么？”

太后招手让高曜上前，亲身抱他上榻，又拿了茯苓饼递给他。高曜恭敬谢过，方靠在太后怀中渐渐吃了起来。太后笑望着高曜好一会儿，方昂首向周贵妃道：“本宫记得今春选了四位女巡进宫，现在却只剩了两位。过了年也该再选几位出去，现在添了一名公主，你们更加不得闲，再封几个女官，公主们也有个玩伴。”

忽听身后红芯朗声道：“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红芯道：“自从娘娘去了历星楼，我们也去看了不下二十次。娘娘连门窗也不肯开，更别说出来走动。现在精力短了，更不会出来了。”

周贵妃浅笑道：“母后放心，儿臣晓得。”

我低低道：“这都是两宫的恩情。”

腊月十四日午膳前，我带芳馨、红芯两人去历星楼。晴了好些日子，皇城里的雪都化尽了，气候也暖了一些。芳馨挽着一篮子送给慎媛的糕点跟在我身后，举手望一望天，笑道：“这么好的太阳，如果娘娘肯出来逛逛，病也好得快些。”

我奇道：“娘娘明天如何肯开窗晒被？且这里的人也多了很多。”

周贵妃道：“如太后所说，剑术的服从远不如火器，以是陛下和昌平郡王，都精研火器，对神机营甚为看重。本宫老了，脑筋垂垂痴顽，恐怕有力再跟从陛下。”说着悠然望远，吵嘴噙笑。

天子笑道：“那朕回宫就下旨。”

出乎料想，明天历星楼门窗敞开，楼前有好几个宫人在晾晒衣被，楼中也有人正擦拭家具陈列。见我来了，世人忙上前施礼。自从我升为女史，宫人们连施礼也端方了很多。小九也在此中，见了我甚是欢乐：“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