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帝师一(28)[第2页/共5页]
我笑道:“我们三个内里,易珠mm是最纳福的。”
若葵低头道:“奴婢晓得,杖刑,为奴的赶出内宫去做苦役,为官的免除为奴。”
我见她面色凝重,直奔得花褪钗斜,不由吓了一跳:“出甚么事了?”
我忙问道:“皇后可有甚么证物?是谁出来作证的?”
锦素道:“那倒是。我宫里的事情,都是母亲在摒挡。”
我向皇后道:“侍读女官本当在晚膳后伴随皇子公主,为何臣女从明光殿出来,只见平阳公主单独一人?舜英mm当时去了那边?听公主说,她整日无人伴随,只能和宫女内监玩耍。穆仙姑姑没有体例,才将公主送到长宁宫来听臣女说几个故事解闷。”
我长叹一声,苦笑道:“既然不是长宁宫奉告车舜英的,那只能是易珠mm了。”
易珠拿起书,一面翻一面笑道:“于君子花旁看《庄子》,实在是‘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50]。”一时绿萼奉上茶来,易珠端起青瓷茶碗,悄悄一嗅:“这茶也有菊花的暗香,姐姐但是收了菊花上的露水烹茶的么?”
转眼已太重阳。迩来雨下得越来越频繁,气候也垂垂凉了下来。花房里搬来的各色菊花,满满摆了三层架子。从大书房返来,我便坐在菊花架旁看书。这是我一天中最舒畅的时候。
皇后恍然道:“玉机言之有理。舜英,你当归去好好伴随公主才是,平阳公主如何说也是金枝玉叶,万不成对付了事。”车舜英双颊通红,忙拜下领命。皇后挥挥手道:“今后无事,不必总来存候了。在宫里多读些书要紧。都退下吧,吵得本宫头疼。”
锦素屈指道:“算日子,围城有些光阴了。”
车舜英不敢多说,只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躬身退下。
花架上层是一溜乌黑的蟹爪菊,基层则是整枝垂地的明黄色小菊花。我摘下一朵缀在脑后,又将断茎谨慎藏在花间:“若太后主张立大皇子,这会儿大皇子应当已经是太子了。”
天子不肯立高曜,却也不忍违背母命。他只是在等,等一个废后的机遇。皇后一废,次当庶长。到当时,高曜当如何自处?他的出息又在那里?
我放下书笑道:“只要二殿下上学去了,这一宫的人也不晓得都去那里疯了,我也乐得平静。”说着便将她二人往灵修殿中引。
锦素笑道:“茶烹得如许好,姐姐却不晓得,这下可如何打赏呢。奖惩不清楚,只怕宫人们会抱怨。”
我肝火中烧,一拍桌子道:“又是她!”
我笑道:“那是家书,并非捷报。家书上写的,军报上一定会写。究竟‘打了败仗’这几个字,也是锦素mm猜想的。”
方才走到值房外,便闻声内里有女子的哭泣泣声。暗淡的灯光下,若葵庞大而恍惚的侧影在南墙上微微颤抖。白呆站一旁已颇不耐烦,但是也不便走开,恐怕若葵趁人不留意冲进宫寻我。
皇后道:“你玉机姐姐读书作画都很好,你二人当多靠近才是。”
车舜英以纨扇掩口而笑:“娘娘说得非常。玉机姐姐不但有才学,分缘也很好。宫中从太后以下,没有不喜好姐姐的。就拿昨日来讲,姐姐不畴昔思乔宫坐了一会儿,平阳公主便和穆仙跟去了长宁宫,夜好深了才返来。说是听故事去了,也不晓得是说给平阳公主听呢,还是说给穆仙姑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