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女帝师五(8)[第1页/共5页]

银杏笑道：“是了！慧太嫔对慎妃一贯恭敬，打理历星楼和太子宫的时候也非常用心，定然不会成心冲犯陛下。想来是她的丫头口没遮拦，谁知竟闯下大祸。”

我叹道：“姐姐固然自幼习武，却从未蓄意伤过谁。”

第二日一早，小钱亲身去了高淳县侯府，将昨晚宫中的事禀告母亲。母亲特地绕道昌隆里，问我愿不肯随她一道进宫。虽只是淡淡相问，那必定有望的口气和悬望一线的目光，像两件极分歧体的衣裳，挂在肩头飘来荡去，不着边沿。

银杏一鼓掌，娇俏道：“咦？这也算是‘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吧。”话音刚落，三人都笑了起来。

车去得远了，绿萼笑道：“老夫人竟然没有责备女人？当真是奇了。”

启春道：“当时我已下定决计，要与他死战到底。谁知世子挺身而出，将我护在身后。当时牟亦的铁叉离世子的咽喉不过半寸，沉默对峙中，那铁叉也一分分近了。”固然在说一件惊险的旧事，她的腔调却充满了甜美与柔情，“当时的景象，已容不得我再莽撞一次。我心中焦心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他却不动如山，巍巍无惧。”说罢微微入迷。我从未见过启春如此娇羞与沉浸的模样，遂与绿萼相视，忍不住偷笑。“幸亏牟亦主动放下铁叉，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抬目睹我和绿萼的神情，不由双颊微红。

我笑道：“我说的是至心话。所谓‘胜而后和，威德分身’[19]，姐姐为国建功，玉机代姐姐欢畅。”

一时坐定，又奉了茶。乳母坐在一边，把安宁抱在腿上玩耍。启春细细打量我，欣喜道：“到底是人逢丧事精力爽，mm的神采比往年好多了。我还没有恭喜mm封侯开府之喜呢。mm大喜。”

启春缓缓饮了一口茶，挥一挥手，令乳母带着安宁县主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纱窗外响起安宁糯脆的笑声。启春微微沉吟，似从女儿的笑声中接收了勇气，这才抬眸缓缓道：“我要为mm说的佳公子，便是信王世子高旸。”

小钱道：“依奴婢看，太皇太后定是想起当年先帝未及措置慧太嫔，大人一气之下轰了她两铳的事情。恐怕大人又端着铳冲到宫里，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点头道：“这一次一定是她成心为之。慧太嫔的行事，你们不是不晓得，当年篡夺内阜院、告密颖妃，证据确实。谗谄我的几件事固然是无中生有，手腕却还奇妙。最笨拙便是流言伤了玉枢那一次，好歹也寻好淳太妃背祸。若不是芳馨姑姑锲而不舍地清查，也就被她躲过了。”

启春紧紧握住我被风吹得冰冷的手，含泪道：“三年未见，mm统统可好？”

我笑道：“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姐姐当年出京游历，mm恋慕极了。姐姐可不能拦着我。”

我笑道：“姐姐晓得的，我这不过是浮名。比之姐姐在西南立了大功，实是远远不及。姐姐是名闻朝野的巾帼名将，我但是倾慕得很呢。”

启春道：“我听mm的兄弟提起，mm想出宫游历？”

启春垂眸一笑：“这建功也是幸运。甚么巾帼名将，也是浮名，倒不如边疆安安宁定的好。”说罢看一眼女儿，目光顾恤，“正因如此，以是先帝才为这孩子赐号安宁。”

启春道：“在内里天然不比京中养尊处优。我虽瘦了，身子和畴前一样好，mm不必担忧。”又唤跟在本身身后的乳母，“安宁快来拜见朱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