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女帝师四(40)[第1页/共5页]

朱云道：“再快恐县主落水。”

柔桑一把扯过我手中的柳条，闷闷道：“我又没有自幼跟从他，也没有为他受刑，他凭甚么待我好？他才不会对我好呢。”

小小米糕用箬叶半裹着，似玉簪花含苞待放。微风拂过，箬叶尖微微翘起，晶莹米粒在日光下有金黄光彩。我笑道：“这是江南的点心，你喜好吃便多吃一些，去了青州，恐怕吃不到了。”

绿萼道：“就是。四年前见了女人一面，本日遮了脸，都能认出来。若被他惦记上了，这一辈子也不放过。”

杜娇哈哈一笑：“实不相瞒，鄙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如此，却之不恭了。”

杜娇道：“大人气度儒雅，卓荦不群，即便完整遮住面孔，鄙人也能认得出来。”

银杏道：“如果旁人送的，也就罢了。这位裘大人素未会面，说话又这么阴阳怪气的，奴婢不喜好。”

朱云在一旁帮腔：“柔桑县主来看二姐，是拳拳故交之情，二姐也太狠心了些。”

杜娇见我返来，面露忧色。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与灰尘，安闲上前一揖：“蜜斯安好，鄙人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吃了几块米糕，总算是半饱。回到仁和屯，早已过午膳的时候。走近所居住的院落，却见门前塘边的柳树下，有人抱臂而眠。此人圆胖身材，身着淡绿衣裳，面色被水光照得青白。绿萼哧的笑了出来：“女人，那人像不像篮子里的一团米糕？”那人闻声笑声，蓦地惊醒，跳起家来。

正待举杯，杜娇指着我杯中的茶水：“大人如何不喝酒？”

我惊奇道：“杜主簿？！”

我拿起青瓷执壶，渐渐斟了一杯葡萄酒，淡淡道：“我只是奉告他，‘义士之发愤也，不以存亡易心’[157]。如此罢了。”

我本已猜到几分，仍不由问道：“为何？”

我笑道：“这件事，恐玉机有力为县主排解忧愁，以是无话可说。”

我欣喜道：“不敢当。玉机此番回青州，恐再不能见王爷，请杜主簿回府后代玉机问安。”

杜娇感激道：“荀子还说，君子赠人以言[155]。鄙人受教。”

杜娇双颊一红，低头道：“鄙人忸捏……”

我笑道：“你听出来了？”

柔桑不知怎地，笑容顿时沉寂。她翻身靠在树上，一言不发。我见她愀然不乐，不由问道：“县主有苦衷？”

柔桑忙挽起我的胳膊，笑道：“有云哥哥在，我不会落水。”

杜娇并不是高曜的亲信，西北王气之事，他想来不知。现在听闻京中传闻，天然要问个清楚。不待他说完，我立即道：“杜主簿为何不自行去问王爷？”

船到西水门，裘玉郎也不挽留，客客气气地送我下船。待画舫走了，绿萼的划子才靠过来。银杏挽着一篮子点心，笑道：“这位裘大人也真是风趣，送这么多米糕给我们。”

我转头向银杏道：“做两道菜，把从汴城带返来的米糕盛一盘子，再筛一壶葡萄酒，拿两只梅子青的酒杯。”银杏和绿萼去了。我又向杜娇道，“请主簿稍待半晌，玉秘密去换衣。”

我叹道：“县主坐一会儿便回城去吧。”

银杏上来拉住我的袖子道：“女人也教奴婢读书好不好？刚才女人和杜主簿之乎者也的说了那么多，奴婢都听不明白。”

杜娇点头道：“鄙人倒并非焦炙，只是迷惑。迩来城中流言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