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女帝师四(36)[第1页/共5页]

我忙道：“我晓得mm不是为了本身。我只是想，去官总好过被免官，我要多谢mm给了我这份面子。”

颖妃站起家笑道：“都说真假无关紧急，我还问这个，倒是我口不该心了。我先归去了，姐姐多保重。”我将她送到漱玉斋门口，她又道，“是了，圣上要在宫里住两夜才回景园，或许会召见姐姐也说不定。”说着悄悄一点我的心口，“姐姐可要想好如何作答。毕竟，君恩难以消受。”

从西门进景园，沿着金沙池南岸徐行而行，颠末皇后居住过的玉华殿。深切金沙池的石舫中，有几位宫装美人正围坐在一起饮茶听琴，一个白衣乐伎端坐在船头轻捻慢拨。琴声降落柔缓，似白雾漫铺，水面波澜不惊。

我微微一笑：“欺君之罪就在面前，谈何繁华繁华？”

天子悄悄道：“无妨，谁都会老的。”

颖妃不解：“教甚么？”

我若出宫，或许本日是最后一次相见。如许想着，不觉伤感起来：“我出宫后，mm要谨慎慧贵嫔。上一次她弄巧成拙，想必还在寻mm的错处。玉枢姐姐那边，也请mm多多照顾。”

小莲儿牵着我的袖子，不放我走：“上一次大人就是如许，看娘娘睡着，抬脚就走了。这一次又是如许。大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娘娘若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悲伤。”

我笑道：“昨日小莲儿来存候，都奉告我了。多谢mm。”

禁足养病多日，我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耳听得鼓乐渐息，我这才带着绿萼往益园逛逛。从高高的山石高低来，俄然鼻尖一凉，指尖拂过，有初秋的潮湿。我问道：“是不是立秋了？”

怔忡之间，细雨已濡湿了鬓发。我不睬她，只拂一拂袖袖上的湿气：“我们去半云亭避雨。”

颖妃叹道：“实在又何必去官？姐姐本身留下顾问婉妃姐姐岂不更好？”

又是半晌的沉默。秋凉如水中，竟有一丝安静相对的意味，“陛下……不是回景园了么？”

颖妃一怔，笑容骤敛，整张面孔泛出青白的玉色。沉默半晌，她安然道：“不错。我晓得姐姐志不在此，去官亦是必定。但我毫不是为了本身——”

绿萼道：“陛下舍不得女人。”

我心头一酸，半是调侃半是欣然：“想不到最后仍旧要靠帝王的恩典脱困。”

小莲儿道：“大人如何如许说——”

颖妃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忽见淑优出去道：“娘娘，陛下就要回宫，该回章华宫换衣了。”

公然有趣，公然无情。

我深吸一口气，花香幽微不断，含一丝沁入骨髓的凉意：“雨中的益园景色倒也不错。”

我淡淡道：“约莫是要寻我的错处吧。”话一出口，我顿时悔怨。帝王公器私用，用心命人去寻臣下的错误，是为昏君。莫非我心中竟已如此悔恨他了么？

此时视天下以仁惠宽广，那么昌平郡王高思谊就活命有望。若高思谊能活命，那高旸亦不在话下。忽听颖妃道：“姐姐笑甚么？”

我恍忽道：“没甚么……”

除了绿萼和小钱，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含光殿的事情。太后晓得倒不出奇，但颖妃是如何晓得的？我不由警悟：“含光殿的事情，mm是如何晓得的？”

我忸捏道：“微臣薄姿陋容，未老先衰，实在比不得姐姐，丽质天成。”